謝昭昭問:“你見的人是怎麼跟你說的?”
謝長志沉默了良久,盯著謝昭昭問:“是不是你殺的?”
“我不曾親手殺她們,而她們的死也是咎由自取。”
謝長志怒道:“什麼叫咎由自取?她們是我的母親和妹妹,也是你的家人,你小小年紀怎麼如此狠心,一步步將她們推向絕路——”
謝長志越說情緒越是激動,“是,你或許的確沒有親自動手,可你給別人遞了刀!你和那些劊子手又有什麼兩樣!”
“難道我就該任由自己的未婚夫和謝星辰暗度陳倉,叫我做綠頭王八?”謝昭昭緩緩問道:“父親和母親掙來的家業就該讓二嬸蠶食鯨吞去養活孃家?”
“誰弱誰有理是吧,是非曲直都可以不顧,是吧?”
“是我叫謝星辰懷了梁王的孩子,非得嫁給他不可嗎?”
“是我讓二嬸憂思成疾藥石無醫一命嗚呼嗎?”
“她們這對母女若不是自己野心太大,能耐又撐不住那些野心,也絕對不會落到那個下場,她們咎由自取與人無尤,我亦問心無愧!”
謝長志面色青白交錯。
他本是個不善言辭之人,此時被謝昭昭一句句砸到臉上來,竟是無話可辨,最後只得咬牙別開臉去,冰冷地說道:“事到如今,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你不必和我多說什麼。”
“我不想聽。”
謝昭昭打量了他片刻,卻是淡淡笑了一下:“長志哥話說的是不是嚴重了,要殺要剮?你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須得要殺要剮?”
“就算你犯了軍紀,我一不是營中統帥,二不是兵部主管,三更不是當今聖上,我無權對你做什麼。”
“更何況,你只是去遛馬。”
謝長志錯愕地看著謝昭昭。
謝昭昭卻是轉身走了。
此時謝長清也已經聽到了些訊息,快步到了院門前,和出去的謝昭昭正好照面,“小七——”
“回去說。”謝昭昭率先往前。
謝長清看了謝長志的院子一眼,跟上了妹妹的腳步。
到了謝昭昭的院落內,謝長清立即問道:“怎麼回事?”
“他去見了一個奇怪的人。”謝昭昭給謝長清倒了杯茶,還親手送到他面前,“稍安勿躁,我慢慢給你說。”
謝長清只好把茶接下一口灌了便看著謝昭昭等她解惑。
謝昭昭也不賣關子,就把謝長志夜會神秘人的情況,以及玄靖查探到的那些訊息大致與謝長清說了。
謝長清一張冷酷的臉上,眉頭擰成了川字型,“他——你從來不相信他?”
“我也很想相信,但我不敢隨便信。”謝昭昭垂眸,“竇氏和謝星辰的事情在前,我怎麼能隨便信?”
謝長清無話可說。
他和謝長淵常年駐守邊關。
邊關不穩,他們兄弟便連回京省親都顧不上。
而竇氏和謝星辰這對母親並不像是謝昭昭和於氏,一直隨軍。
竇氏生下謝星辰的時候戰事正吃緊,她身嬌體弱耐不住軍營寒苦,便連同謝星辰被送去竇家。
謝長清與竇氏自小隻見過幾面而已,雖說是自己嬸母,那謝星辰是自己堂妹,但基本毫無感情維繫。
因而當初他聽到她們母女之事基本上沒什麼太大的情緒撥動。
再加上謝星辰和楚南軒背地裡勾勾搭搭,破壞自家妹妹婚事,隱約之間還對謝星辰母女生出厭惡來。
至於謝長志,自小追隨父親在軍中,謝擎戰死之後又隨謝威父子一起,與竇氏母女感情也很淡薄。
但他畢竟是竇氏生的,當初驚聞訊息很是傷懷。
他本是要回京奔喪的,那時候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