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瞧見莎蘭住的房間窗戶開著,她站在視窗望著天上的月亮出神。
那雙看著他的時候總是枯井一樣無波無瀾的眼睛,這會兒卻流露出很複雜的情緒。
像是思念,像是茫然。
思念……是想家?
謝長清腳下微微頓了頓,邁步走過去。
莎蘭看到了他,垂眸一瞬,神色又變成了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謝長清心裡不是滋味,將房門推開進去。
伺候的小丫頭原本趴在桌邊睡著了,聽到推門聲連忙睜眼,當瞧見來人是謝長清的時候,嚇得大氣不敢喘,規規矩矩站好。
“出去。”謝長清說。
小丫頭立即一溜煙跑走了。
謝長清反手關了門,又到莎蘭跟前去把那窗戶也關上,“大夫說你吹不得風,記不住?”
莎蘭垂下頭,而後轉身,默默回到床便,脫了鞋子躺下,蓋好被子閉上了眼睛。
謝長清心頭的火氣燒的更旺了。
她最近這段時間就一直是這副樣子,對所有人都不理不睬,不言不語。
像是無聲的抗議和挑釁。
抗議什麼,挑釁什麼?
試探他的底線?還是抗議他先前在堯城不理睬她?
怎麼別人來找他他就一定要回應嗎?
他欠了她什麼嗎?
謝長清本想直接轉身就走,但實在惱火,腳下生根一般走不動。
他深吸了口氣,轉身走到床邊站定:“說話!”
床上的莎蘭毫無反應。
謝長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拉起來,莎蘭那棕褐色的長髮順著她起身的動作一晃,又順滑地垂到了她的後背上去。
她眼簾微垂,眸中一汪死水一般,無聲無息。
謝長清覺得自己的手段、這樣硬邦邦的態度對她是毫無辦法,最後他氣悶的坐在床邊。
莎蘭收回自己的手腕,依然安靜不語。
謝長清火了,冷喝道:“說話,不然把你送回去。”
回應他的依然只有安靜。
她就這麼無聲地抗議,表達他的不滿,而他毫無辦法。
半晌後,謝長清深吸了口氣。
他不想這樣,明明是她不說話,可是謝長清覺得自己要被逼瘋了。
他試圖改變這種狀態,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做什麼才能去改變,似乎……他們以前也不交流。
他們大多數的交流都在床幃之內。
而現在莎蘭懷了孕,月份也逐漸大了,他又不是禽獸,自然也無法用那個方法好好交流。
就這般瞪著莎蘭半晌,謝長清忽然伸手一撈,把她圈進自己懷中,放軟了聲音:“說話……跟我講話。”
“我讓人傳話回了堯城,堯城士兵會監管海面上的情況,你的族人不會受到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