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天還沒亮,謝長清便自動醒來。
莎蘭和元宵還都睡得很沉。
原本躺在兩人中間的小傢伙現在完完全全跑莎蘭懷裡去了,兩隻小手還揪著莎蘭身前的衣服,拉的衣襟鬆散,露出貼身小衣的繫帶來。
莎蘭的臉頰貼著孩子的臉頰,一手從孩子脖子下穿過,給孩子充當枕頭,另外一手抓著孩子的小手。
倒是離了謝長清有一點距離。
謝長清屈膝坐在床榻上盯著看了會兒,把元宵的手一隻一隻從莎蘭的衣襟上拽下來,捏住,又一提腰帶,輕輕鬆鬆把孩子拎起來,丟到了床尾。
元宵哼唧了兩聲,沒音兒了。
謝長清瞥了一眼,看他沒有醒來的意思,便不再管他,傾身靠近莎蘭,將莎蘭的衣領拉好。
要起身時,手指又在莎蘭頸項和鎖骨間流連了許久,俯身親了親她的臉頰,這才依依不捨地起身套上長靴下榻。
外面的天色還是黑沉的,應該剛過卯不久。
謝長清將自己鬆散的頭髮重新束了一遍,整理好衣裳,轉身給莎蘭拉好長毛毯子,再順手把熟睡的元宵裹起來抱好。
所有動作連貫的一氣呵成,帶著孩子開門離去。
等到了國賓館外,看到在冷風之中瑟瑟發抖打哈欠的雷奕時,謝長清明顯愣住了。
而後反應過來什麼,後知後覺地稍稍愧疚了一下子。
他上前拍了雷奕一把。
雷奕一個激靈,醒過神來,嗓音沙啞道:“二爺可算出來了,現在回府?”
“嗯。”
謝長清淡淡應,翻身上馬,一提馬韁便朝謝府去。
等到了謝府門前下馬時,謝長清說:“這次回京會在京中停留一些時間,你好好歇息幾日,我這裡你不必過來了。”
“轉一轉,玩一玩,找找朋友什麼的。”
雷奕愣住了。
等謝長清進了院子,走的看不到背影,他都沒反應過來自己聽到了什麼。
歇息?
天上下了哪門子的紅雨?
謝長清把孩子帶出去大半夜,早上天亮才送回來,這事兒自然是被於氏一頓數落。
不過於氏大約猜到謝長清把孩子帶哪去了。
所以也沒有數落的很厲害,只告訴謝長清要小心一點,不要讓孩子吹風,免得生病。
不要磕著碰著,小孩子很嬌嫩磕碰一下下就會青紫一大塊,看著心疼到滴血。
謝長清沉默地聽完母親嘮叨,將成婚的事情告知母親,勞煩於氏操勞準備。
現在於氏兒子該娶的都娶到了,女兒該嫁的也都嫁掉了,並且生活的都不錯,算是兒孫滿堂承歡膝下了。
所以對謝長清成親這事兒興致都沒以前高了。
聽完隨意擺擺手,於氏說:“知道了,如今家裡蘭蘭管著大等小事,你這成婚的事情也讓她辦吧,我晚些與她說,她知道怎麼辦的。”
謝長清遲疑:“蘭蘭?那是誰?”
於氏瞪了謝長清一眼,“老五媳婦。”
“……”謝長清沉默地點了點頭。
對於謝長淵那個妻子,謝長清只照了幾次面,幾乎沒說過話,時間久了都不太記得長什麼樣了。
於氏驟然說起,謝長清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不過於氏這麼一說,謝長清又想起,謝長淵那個女兒的名字來。
叫什麼不好叫那個。
真是太叫人不舒爽了。
告別於氏之後,謝長清便往自己院子走,一面與跟在身後的親兵說:“你去看一看五公子起了沒有,若是起了,請他過來,聊聊天。”
這則邀請傳到謝長淵耳中的時候,謝長淵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