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也可以完全只靠想象,把自己的邏輯做通了,偶爾撒一點狗血也可以的。
但謝嘉嘉又不願意這樣做。
她盯著那一幅幅的畫稿,琢磨著,自己如果去找玄明再瞭解一下他,然後繼續寫下去的可能性。
但這個念頭只是一冒出來,就被謝嘉嘉給否了。
玄明不是陸漢秋。
她當初寫《風流權臣》,能找陸漢秋試一試,是因為知道陸漢秋玩得起,她自己也並非本土古人,對清白之事看的沒那麼重。
氣氛到了,一切隨心而已。
但玄明顯然是不能隨便試的。
試著試著,萬一人家真的走心了呢?
謝嘉嘉自認負不起這責。
“哎。”
輕嘆了一聲後,謝嘉嘉把那些畫稿一推,炭筆一丟,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
這個本子,就暫時被這麼封存了。
之後謝嘉嘉也再沒動過。
不過也沒有什麼其他的靈感,接連一段時間謝嘉嘉都不曾再寫過別的本子。
……
一日午後,於氏派人來叫謝嘉嘉出門。
天氣冷了。
於氏的意思是給謝威和謝長羽準備衣物,讓人送去幽雲,要謝嘉嘉陪著一起出去。
其實幽雲那裡也有幾處大城,置辦衣服當然沒問題。
從京城準備衣服送去,其實必要性不大。
但是心意其實比衣服貴重。
謝嘉嘉便帶著月牙陪於氏出去了一趟。
兩人去到了京中最好的繡樓,叫了管事來選布料和繡紋,正巧有另外一位老夫人也在選布。
那夫人頭髮已經花白,約莫有六十多歲了吧。
走路都要左右兩個僕婦扶著,但很是慈眉善目。
那夫人一直拉著接待她的夥計交代:“明明喜歡青色系的。”
只這一句話,她說了好多遍。
隔一會兒就說一次。
“明明喜歡青色系的啊。”
“明明不喜歡白的黑的。”
“我要做青色系的衣服,不要別的。”
“就青色系。”
那夥計大約看出這位老夫人狀態不太對,一直陪著笑臉,耐著性子,她每次說一句,夥計就應一聲。
陪伴在左右的僕人也十分耐心。
老夫人說一次,她們便微笑著應和一次,就像是和一個正常人聊天的模樣。
於氏也注意到了這老夫人的不尋常,遲疑地低聲說:“是生病了嗎?”
“大約。”
謝嘉嘉琢磨,這樣的年紀,反反覆覆只說一件事情,有可能是老年痴呆。
不過她也只是這般猜測。
她並不是大夫。
就在這時,那老夫人忽然“咦”了一聲,扶著下人朝著謝嘉嘉走過來,抓著她的衣袖說:“你把明明的衣服穿了。”
於氏和謝嘉嘉都愣了一下。
陪在老夫人身邊的僕人連忙朝著於氏和謝嘉嘉露出個歉意的笑容,而後對老夫人溫和地說道:“夫人,這不是將軍的衣服。”
“將軍是男子,這位是個姑娘呢,她穿不了將軍衣服的。”
“哦……”老夫人點點頭,似懂非懂地說:“是啊,明明是男孩子,她是個姑娘,是個姑娘,嗯……”
等另外一個僕人把老夫人扶回座椅上後,先前的僕人朝謝嘉嘉和於氏道歉:“不好意思,我家老夫人身體不太好,她……”
“我懂。”
謝嘉嘉微笑著說道:“不妨事的,你去照看她吧。”
“多謝小姐體諒。”
僕人鬆了口氣,正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