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女人爭寵的手段而已,不過他面上卻是一副關心之色,回頭吩咐:“送的吃食呢?叫送進來。”
太太蔣氏偏坐在一邊,心裡只是發酸,她嫁過來十幾年了,卻年年放空,如今已經是色衰人老,就是這周圍的一群年輕貌美的姬妾也是個不能生養的命,卞姨娘好容易生下個女兒,還是個藥罐子,沒吃上飯就會吃奶了。這一府的爵位家財又該歸誰。外頭那些個同族的眼巴巴的瞧著這些個東西,時不時地帶著孩子來府裡轉一圈,不就是想把自家的孩子送給她,讓她認作養子麼?可是那些畢竟不是親生的也不是親手帶大的,誰知道日後她會過什麼樣的日子,要是攤上西府九老太太那樣,自己……如今只盼時氏能知時務,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來就好,也不枉她吃齋唸佛。
屋裡走出一個女子前來取食盒。於陽抬頭一見,頓時一驚,這是翠香啊!看看她現在的打扮。穿著油綠綢對衿襖兒,月白秋羅裙子,腰間繫著條水紅汗巾,依舊梳的雙鬟,不過髮髻上卻帶著幾枚精緻華貴的髮飾。整個人看起來比在以前的小院要華麗許多。
翠香也認出了於陽,對她笑了笑,接過她手裡的東西,進了屋子。
屋裡的動靜很小,於陽在外面根本就聽不見什麼,只是後來聽張瑛說:“吃了這麼多。這是什麼?叫廚房的人進來。”
杭家的忙催著谷家的跟自己一同進去,谷家的卻是不願意,只叫杭家的進。杭家的沒法子只好打理了衣裳跟著丫鬟進去了。
只聽張瑛道:“送的是什麼?對了姨奶奶的胃口。”
杭家的忙道:“是。這是菊花粥。菊花有股子清香,跟粳米同煮,濡糯清爽,能清心、除煩去燥。姨奶奶幾日吃不下,心裡必是急的。吃這個正好。”
張瑛聽了不由高興的道:“你能這麼想很好。叫你進來也沒有別的話,還是老話,時姨娘進一兩肉,我跟太太就賞你一兩銀子。只要伺候的好,我跟太太還有另外的賞賜。”
蔣氏沒想到張瑛會把自己也加進去,曉得他這是讓自己的,笑道:“正是。今日你伺候的好,這個賞你了。”
杭家的笑著連連磕頭:“伺候主子是我們的福分。只是小的不敢冒功領賞,這菊花粥不是我做的,是外廚房谷家的做的。”
“谷家的?”張瑛不由的泛了疑惑。
蔣氏卻記得道:“原先是伺候老太太的膳食的。老太太沒了,小廚房的人也就分了出去了。她一向喜歡用這些花兒什麼的做吃的了。老爺可記得那菊花火鍋?”
這麼一說,張瑛到想起來了,連忙叫把谷家的叫進來。谷家的只得進去了。張瑛同谷家的說了句,之後又道:“你歇著吧!我還有公事,到前頭去了,晚上再來瞧你。”這應該是對時姨娘說的。
張瑛領著一群人出來,出門的那一霎那,他重重的吐了口氣。這叫什麼事,吃不下東西,他來了就能好。他乾脆別打仗了,去當太醫好了!若不是看在她肚子裡孩子的份上,他才不會耐著性子這麼哄人。
看見張瑛出來了。於陽忙垂手站在一邊。她覺得張瑛走路很快,大步流星,經過於陽身邊的時候,還帶起了一陣風,一小會兒,便聽不見腳步聲了。
不過一會兒,聽見太太在裡面道了聲:“我走了,這人多,你也心煩。你缺什麼只管說,想吃什麼就吩咐她們做去,別委屈了自己。”
時姨娘道:“平日想求太太坐坐,還求不得。”又道,“我身邊的人經心著呢!缺不著我,我想在佛前多念兩卷經,求佛祖保佑這孩子。只是我現在聞不得那味兒,請太太為我念兩卷吧!”
太太蔣氏道:“這要什麼緊。回頭我就到佛堂為你念了,你歇著吧!”
說著,太太便領著一群姬妾出來了。於陽只覺得呼呼啦啦的一陣香風,太太的排場被老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