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我是哪裡得罪了兄長,兄長居然這樣對我?」
面對長孫氏的質問,長孫無忌佯裝聽不明白:「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
還裝傻?
長孫氏很憤怒,但她壓下了怒火,平靜地說:「你我兄妹相依為命多年,你應該很清楚我對小庾兒怎麼樣。
「她在我心中,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兄長,你為何要對付小庾兒?」
話說到這份上,長孫無忌也不好再裝傻,神色一凜,緩緩說道:「你對她如何,我很清楚,所以我並沒有冤枉她。
「她未經陛下允許私藏火器,這是事實,陛下罰她也是罪有應得,我只是做了一個臣子應該做的事,我沒錯。」
「你……」望著長孫無忌那張毫無悔意的臉,長孫氏氣得心口疼。
深吸一口氣,長孫氏再次壓下心中的怒火:「兄長就如此容不下小庾兒嗎?」
「不是我容不下她,而是百官容不下她。」長孫無忌語氣冰冷,繼續說道:「她若離開朝堂,憑陛下和殿下的寵愛,她完全可以逍遙度日。
「但是她不滿足,非要踏足朝堂,這就怪不得我們了。」
長孫氏氣急,再看向長孫無忌的目光變得很失望:「從前,我還以為兄長心胸寬廣,能容世間不平之事。
「但今日我才知曉兄長的心胸如此狹窄,竟然容不下一個比你厲害的小娘子,當真是可笑。」
聞言,長孫無忌眸中閃過一絲惱怒:「這不是我一人的決定,而是朝中官員的決定。
「女子本就該老老實實地呆在閨中,在家從父,出嫁從夫。
「何況,是她犯錯在先,我們這麼做也是為國除害。」
「好一個為國除害!」長孫氏不禁冷笑:「小庾兒這麼做是有苦衷的,你們卻一步一步把她逼上死路。
「比起小庾兒,你們所謂的『為國除害』真是自私透頂,愚昧無知。」
長孫無忌聽了這話氣得頭頂冒煙,再也不想跟長孫氏掰扯,袖子一甩,哼道:「這件事即便鬧到陛下面前,我們也佔理。
「太子妃若想去告狀,我不攔著,但凌啟是我的人,要教訓也輪不到別人。」
說完,他沖長孫氏行了一禮,就大步朝外走去。
那冰冷的言辭刺痛了長孫氏,她心口一陣絞痛,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他們什麼時候變得水火不相容了呢?
桑中走進來,擔憂地看著長孫氏:「太子妃,您沒事吧?」
長孫氏緩緩地吸了一口氣,平復心情:「我沒事,派人去盯著,一旦陛下醒來就稟報我。」
為今之計,她只能去哀求陛下寬恕小庾兒了。
……
暮色降臨,長安城逐漸趨於平靜。
林郅悟斜靠在榻上,一半臉隱入軟枕中,他目光無神,呆呆地望著前方。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出聲:「現在如何了?」
二虎用手肘捅了捅文澤,示意他回答。
文澤瞪了二虎一眼,上前回道:「國公爺,宮裡傳來訊息,陛下已經醒了,但是身體很虛弱。
「聽說陛下已經罷免了晉陽公主的官職,還要收回晉陽公主的爵位,他們還說……」
林郅悟終於動了,他看向文澤:「他們說什麼了?」
文澤不由地露出心疼的神情,但又怕傷了林郅悟的面子,趕緊垂下頭:「他們還說,陛下醒來之後還是很生氣,可能……可能要處死晉陽公主。」
「啪嗒!」
林郅悟手一抖,碰倒了身旁的書籍。
他腦海中浮現出了王庾把他甩出去的場景,當時他摔出去之前感覺到肩膀痛了一下,後來被王庾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