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長孫無忌抵達潞州,與凌啟匯合。
「你怎麼還在這裡?」長孫無忌見到凌啟很驚訝,此時此刻凌啟應該按照他的吩咐去找李孝常才對。
凌啟的臉色很難看,神情中還帶著一絲惶恐,他不顧尊卑地把長孫無忌拉到旁邊無人處,壓低聲音稟道:「阿郎,幽州落入了晉陽長公主手中……」
「這個我知道。」長孫無忌打斷他的話:「你上次就跟我說過,晉陽長公主到了幽州,準備攔截李孝常攻取關中。」
見長孫無忌誤會了他的意思,凌啟急切地解釋:「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李孝常攻打幽州失敗,陣亡了,還有……」
「什麼?」因為太過震驚,長孫無忌情不自禁地拔高了聲音。
周圍的將士看了過來。
長孫無忌遂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平靜地問:「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幽州傳來訊息,晉陽長公主孤身去勸降反被李孝常抓住,李孝常用晉陽長公主威逼王君廓交出幽州城。但是交接那天,王君廓反了,和李孝常一起對付晉陽長公主。後來聽說雲州、瀛洲的援軍及時趕到,保住了幽州,李孝常和他的長子以及王君廓都陣亡了。」
聽完凌啟的話,長孫無忌先是感到了無比的憤怒,這個臭丫頭居然搶了他的軍功?
當然,其實他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所以憤怒只維持了很短的時間。
憤怒過後,他琢磨了一番,又忍不住鬆了口氣:「雖然沒有趕上和李孝常交手,但李孝常和他的長子死了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
所謂死無對證,關於李靖受傷的事,就算王庾手中有胡絡,他也能從中脫身。
「對了,晉陽長公主還在幽州嗎?」
凌啟回道:「聽說她帶兵北上去平叛了。」
遲疑了一下,凌啟又問:「阿郎,我們還往前走嗎?」
「當然,傳令下去,一刻鐘後繼續行軍。」
長孫無忌望著幽州的方向,眼神晦暗幽深,無論如何,他必須去幽州探探底,也必須在回長安之前見王庾一面,看看她到底掌握了多少證據。
行軍路上,長孫無忌不斷要求將士加快腳步,將士們起初還照做,後來趕得太急累得慌,就不免對長孫無忌的命令心生怨憤,拖拖拉拉不肯加速。
凌啟勸長孫無忌不要著急,長孫無忌按捺不住,就命大軍正常趕路,他率領騎兵先行趕往幽州。
……
這一日,長孫無忌抵達幽州,幽州所有的官員都到城外迎接,包括楊毛和大全。
長孫無忌先是詢問了幽州的防務以及百姓的情況,然後就撇開王庾的人,單獨見了李玄道。
「李孝常和他的長子是死在戰場上嗎?當時他們有沒有跟晉陽長公主交手?」
聽到這個問題,李玄道很是疑惑:「總管何出此言?李孝常的長子是死了,但李孝常並沒有死。」
「什麼?沒死?」長孫無忌驚得站了起來。
下一刻,他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又坐下去,淡定地問:「我聽說李孝常抓了晉陽長公主威脅王君廓交出幽州城,後來王君廓也反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我詳細說說。」
頓了頓,他又警告李玄道:「陛下派我來平叛,命我調查李孝常謀反一事,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陛下將會治你一個欺瞞之罪。
「好了,就從晉陽長公主到幽州的那日說起。」
長孫無忌用皇帝壓人,李玄道自是不敢欺瞞,一五一十地將王庾在幽州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聽完後,長孫無忌的臉比墨條還黑:「李孝常和王君廓關在哪裡?」
「我不知道。」李玄道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