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們許以重利,這從龍之功誰不想要?」
聽了這番話,陰德妃突然就有了爭奪的信心。
陰弘智往前走了兩步,湊近陰德妃,小聲道:「阿姐,我們可以來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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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陰弘智離開之後,陰德妃坐在椅子上思考了很久。
「荷香。」
守在門口的荷香聽到呼喚,立刻走了進來:「主子有什麼吩咐?」
「去把陛下上個月賜的東西取來,我要去一趟楊淑妃那裡。」
荷香驚道:「主子,您要把那些東西送給楊淑妃?」
陰德妃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些可是您跟陛下求了很久才求來的東西,您就這麼送給楊淑妃嗎?」荷香還是不敢相信。
主子和楊淑妃一向只有面子情,那楊淑妃私底下更是不待見主子,屢次給主子難堪,這會兒主子卻要送這麼貴重的禮物給楊淑妃,荷香只覺得心痛。
陰德妃卻不甚在意:「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不必心痛,往後好東西有的是。」
見主子這麼說,荷香不敢再勸,順從地去取東西。
半個時辰後,陰德妃命荷香把禮物留下,退出大殿,然後坐在了楊淑妃對面。
楊淑妃看出了點名堂,命令身邊的人退下。
「德妃今日這麼大的陣仗,是想……」
陰德妃未言先笑,將桌上的匣子一一開啟:「這些是我厚著臉皮從陛下那裡求了很久才求來的東西,也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望淑妃不要嫌棄。」
早在陰德妃開啟匣子時,楊淑妃就掃了眼裡面的東西,件件都是珍品。
雖然陰德妃說是她求了很久才求來的,但是陛下肯一次賞賜這麼多珍品給她,這就說明她在陛下心中非同一般。
難怪陛下時常召見李佑,原來都是她的功勞。
楊淑妃淡淡道:「既是德妃心心念唸的東西,我又怎麼好奪人所愛?」
「這些不過是玩物,再喜歡也比不上兒子的前程重要。」
陰德妃收起笑,一本正經地道出來意:「想必淑妃已經知道了陛下有意更換太子之事,如今能與越王李泰一較高下的就只有蜀王——你的兒子。
「在我看來,越王雖是嫡子,但蜀王比他年長,能力在他之上,而且蜀王深得陛下寵愛,這個儲君,非蜀王莫屬。」
「德妃慎言。」
楊淑妃佯裝發怒,訓斥道:「太子還在,陛下也從未說過要更換儲君,我等不得妄自揣測聖意。
「即便陛下要更換儲君,那也是由陛下定奪,我等不得妄為。」
裝腔作勢,假清高。
陰德妃在心裡鄙夷了一番,面上討好道:「是是是,淑妃教訓得是,是我失言了。」
然而下一刻,陰德妃又繼續說:「這是在你的宮裡,如今也只有你我二人,不如開啟天窗說亮話。
「我自知身份卑賤,家族勢弱,能安安穩穩地活著就已是大幸。
「我也別無所求,只希望儘自己的綿薄之力,助蜀王登上儲君之位,待日後……蜀王能給我的兒子一塊富饒的藩地,讓我隨子之藩,安度晚年。」
原來,她是來投誠的。
楊淑妃驚訝於陰德妃的審時度勢,也佩服她有自知之明,沒有肖想太子之位。
「你不看好越王?」楊淑妃不動聲色。
陰德妃也不著急,耐心回答楊淑妃的問題:「從身份和陛下的寵愛來說,蜀王和越王旗鼓相當。
「從母族勢力來說,長孫一族是北魏宗室,你卻是前朝公主,現在的朝堂上,大多數官員都是前朝舊臣。
「還有各州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