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散發出陣陣晶瑩剔透的光芒,不過此時此刻瑞博根本就對這副美景視而不見,他甚至沒有注意到那些侍從們掩著口鼻,遠遠躲開自己的樣子。
瑞博輕輕地閉上眼睛,感受著風的精靈正愉快地穿過那散發著惡臭的布匹的縫隙。
年輕的小魔法師的心中忐忑不安,他很擔心再一次發生以前的那種意外,他從來不曾忘記當初他第一次製作魔偶,那個魔偶很不給他面子居然一動不動。
他甚至因此以為自己已然失敗,自信心也為之而稍稍有些動搖。
那個不聽話的魔偶居然直到第二天才有所反應,瑞博只能夠在心中但願這一次不要再發生同樣的意外。
令他感到欣慰的是,斗篷按照他的願望猛然張了開來,那摺疊在一起的三層內襯完全開啟,如同一副巨大的翅膀一般在他背後迎風飄擺。
每一邊都有兩米多長,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隻巨大無比的蝙蝠站立在空曠的草地中央,又彷佛是一頭來自九幽深淵的惡魔剛剛從地獄之中爬出來。
早起的侍從們早已經聚集在門口,不過他們離得遠遠得絲毫不敢靠近。
事實上,他們之中的每一個人更加確信那最近流傳於京城之中的傳聞,看到此情此景,瑟思堡的小繼承人如果和魔王沒有絲毫血緣上的關係,那實在是沒有道理。
所有人都相信,瑟思堡小繼承人正打算飛進城裡,也許他要趁著天光還沒有完全變亮,去找尋一個可憐的獵物,吸光他身上所有的鮮血。
只要一想到這些,侍從們紛紛朝後面退縮,他們唯恐自己成為那個不幸的犧牲品。
正因為如此,當他們看到那個小魔鬼撲煽著翅膀緩緩飛起的時候,所有人更是驚惶無比,他們全都躲進了城堡之中,虛掩著大門,滿懷恐懼地朝著外逼張望著。
此時此刻,瑞博相信自己肯定是一隻最為笨拙的飛烏,因為他飛得顯然極為糟糕,他甚至難以控制飛行的高度,而保持正確的方向顯然更是力不從心的難題。
幸好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憑藉自己的力量飛行,那個他親手設計的簡陋作品,就曾經給他帶來過飛行的快樂。
不過那個簡陋的作品擁有一對用彈性十足的鯨骨支撐起來的翅膀,因此它們的操縱要顯得容易許多。
而這件斗篷那巨大的兩翼卻沒有那種堅硬的支撐,得憑藉著嫻熟的控制,才能夠令它們工作起來像是一對翅膀,而不是兩面迎風飄蕩的旗幟。
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他還沒有完全找到和這件斗篷溝通的正確方法。
令瑞博感到無奈的是,這件斗篷並不是通常意義上的魔法物品,應該說這是一個魔偶,一個還沒有完全懂得如何飛行的魔偶。
應該如何飛,怎樣飛才是正確的方法,如何能夠飛得更快,如何又能夠飛得更高,所有這一切都不是他所能夠控制,得讓魔偶自己學會飛翔,將飛翔的感覺刻印在它那替代大腦的精巧的核心之中。
對於瑞博來說,那顛簸起伏的飛翔並不令他擔憂,真正令他擔憂的是那些針腳是否牢固,斗篷會不會在半空中撕碎解體。
那撲啦啦作響的雙翼拍擊的聲音,以及布匹褶皺摩擦發出的哧哧聲確實令瑞博擔心不已。
還有雙翼上下拍擊的瞬間,改變方向的時候,那如同鞭梢破空所發出的劈啪聲,更令瑞博感到提心吊膽。
顯然這件斗篷還有很多改動的餘地,瑞博確信這些毫無意義,只會令他感到心煩意亂的聲音一定要想方設法消除乾淨。
不過除了這些惱人的聲音之外,一切倒是漸漸變得順利起來。
那件斗篷越飛越平穩,雙翼的拍擊漸漸像模像樣起來,那揮舞拍擊的節奏也逐漸協和輕緩,真正像是一對翅膀,而不是兩片上下揮舞的狹長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