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學業,他還從來沒有這麼勞累過,即便是在店裡,那個駝子安排自己幹各種重活都沒有現在這樣勞累過。他感到身上好像快要散架了似的。
整天都處在一種極為緊張的狀態之中,腦子裡面塞滿了各種從來聞所未聞的知識,而且一個不對教鞭就會擊落下來,這讓自己更加緊張,更加沒有辦法放輕鬆。
躺在床上少年撫摸著臀部上的傷處,現在還能感到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他不知道明天的課程會不會更加艱難。
不過儘管學得這麼辛苦,儘管時時要當心落下來的教鞭,儘管整天生活在無比緊張的氣氛中,少年卻感到極為充實,因為,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
看得出來,埃克特是個極為博學的人,同他比起來,馬迪耳德先生都要略遜一籌。
有很多事情,馬迪耳德先生只能說清楚一個大概,但是對於埃克特來說,好像那根本就是常識一般簡單。
少年心中暗想,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也能夠像埃克特那樣博學。
不過他明白,對於他來說,當前最重要的是學好埃克特准備好的那些課程。
對於少年來說,埃克特如果和馬迪耳德先生一樣和藹可親就好了,那條教鞭和它給自己的屁股帶來的痛苦是少年唯一感到遺憾的。
第二天的課程,並不是少年想像的那樣艱難,相反因為他已經能夠漸漸適應了這種高度緊張的學習生活,第二天的課程反而變得沒有第一天那麼困難了。這一天裡面唯一挨的那一鞭子是因為自己在馬術訓練中沒有較好地控制住馬,但是少年心裡叫著冤枉,他這一輩子還從來沒有騎過馬呢,第一次騎馬能夠有這樣好的成績已經相當不錯了。
正如他想像的那樣,接下來的幾天,騎馬對於他來說變得越來越容易,課程也變得越來越簡單。他甚至有精力抽出多餘的時間來學習和閱讀一些他喜歡的知識。
少年已經漸漸習慣了自己新的身份,當別人叫著瑞博。拜恩迪特的名字時,他會自然而然地當作是對自己的稱呼。
不過少年始終對於學業充滿了疑惑,因為這些學業怎麼看都不像是用來服侍別人,倒像是被別人服侍的一般,埃克特好像要將他教成一個優雅體面的有錢人家的小孩,教成那種每天坐著馬車到處閒逛,有眾多僕從伺候著,成天可以無所事事,卻能夠擁有世界上最好享受的那些有錢人家的子弟。
將他訓練成這樣一個人,對於東家來說有什麼用嗎?少年對此充滿了疑惑。
這份疑惑隨著時間的推移,積累的越來越濃重,劍術和馬術課程基本上已經結束了,同時少年在早茶午茶,任何一場宴會上的表現已經令他那嚴厲的老師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至於談吐方面,在埃克特的訓練下再加上那少年原本在南港時就看到過各種千奇百怪的事務,因此在這方面,是埃克特最為滿意的。即便將這個學生放在佛朗士王國最高貴的貴族群中,憑這番談吐少年也絕對是出類拔萃的。
在少年看來,埃克特簡直就是那些豪門貴族家庭僱傭的家庭教師或者是私人秘書之類的人。
在南港的時候,經常能夠看到瑟思堡的貴族們帶著他們的僕從到商店買東西,他們身邊總是帶著一位顯然不同於普通隨從,但是又肯定不是主人的身份奇特的人。
這些人好像都長得一個模樣,同樣的古板,同樣的嚴肅認真,一絲不苟。
而且這些人還有一個同樣的特點,都是些知識廣博、見多識廣的學者。
他們與其說是那些貴族的隨從,還不如說是智囊或者顧問更加合適。
在店裡面,每當那些貴族們看中一件精美的商品,他們都會讓這些智囊、顧問來仔細鑑定一番,直到這些人做出肯定的答覆,那些貴族們才肯乖乖地掏出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