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府粉牆之內,到處盈滿綠意,每一眼,都讓人耳目一新,呼吸暢快。
到處是竹子,好多的竹子。似乎建築物不是主體,竹子才是侍郎府的主人。道路是白色鵝卵石鋪成的,兩側竹枝三三兩兩,綠意將熱氣阻隔,餘下清幽的涼意。
盈盈翠竹將亭臺樓閣點綴得更加生動,房舍與褚家的奢華也大是不同,極是清逸簡潔,十分的秀麗雅緻。
對面一僕人模樣的人領著一人迎面走來,那人約弱冠之齡,容顏俊美,峨冠博帶,步履之間貴氣逼人。
撲通一聲,褚家三朵金花跪了下去,褚明錦一呆,這人是皇帝嗎?不可能吧?李懷瑾不是說皇帝寵妃柳妃身故十九年麼?皇帝至少也得是中年人吧?
“大姐,快跪下。”褚明華拽褚明錦裙角。
下跪?褚明錦一萬個不情願,猶豫糾結之間,那青年已到了跟前。
“民女褚明繡褚明容褚明華叩見王爺,王爺金安。”
“免禮。”那人淡淡道。眼角掃了一眼直直站著的褚明錦,沒有發火,袍袖一甩,徑自走了。
“大姐,你怎麼不跪,嚇死我了。”褚明華拍著胸膛驚叫。
要她下跪,還真不習慣。剛才這人也是好樣貌,只比李懷瑾略差些。褚明錦對這人是什麼王爺沒有興趣,問馮府領路的僕人:“你家老爺什麼時候回府?”
“小人不知道,夫人和幾位小姐到廳中等著吧。”
若是褚明錦有好奇心問上一問,便知剛才擦肩而過的人,才是信王李懷瑾。
11、第十一回
馮丞斐在府門口遇到李懷瑾。
“我等了你半天不回來,你的夫人一進門,就趕回來了。”李懷瑾凝著眉道,語氣酸醋無比。
馮丞斐臉一白,顧不上李懷瑾莫名其妙的酸意,著急地問道:“你跟她碰面了?她知不知道你是誰?”
“好像不知道。”李懷瑾皺眉,道:“她的妹妹們下跪見禮,她卻昂立著。”
“她們的妹妹見禮時,有沒有說出信王兩字?”馮丞斐急得額頭冒出汗珠。自己報出李懷瑾一名,褚明錦回去後肯定問過。
“沒有。”李懷瑾想了想道。
太好了,馮丞斐鬆了口氣,不進門了,拉了李懷瑾轉身就走。“君玉,拜託你一件事,以後見到我夫人,不要曝露你的身份,若是需要報名姓,你就說你叫李君玉。”
“我名懷瑾字君玉,何人不知?說君玉與懷瑾有何不同?”
當然不同,馮丞斐不想細說,只道:“你依我就是。”
“依你也罷,陪我去遊湖。”
馮丞斐搖頭,褚明錦給他出的主意,他要進宮稟知元宗皇帝,聽取皇帝意見。
“你每日都在忙些什麼?沒有一日有空。”李懷瑾埋怨道。
“我哪有你得閒?”馮丞斐笑道。
信王李懷瑾行五,皇帝給幾個兒子封了王,卻不讓參與議政,其他皇子都在苦心鑽營,獨李懷瑾只喜詩文彈唱,對太子之位不屑一顧。
“你要去哪裡?”李懷瑾問道。
“進宮面聖,你若沒別的事,一路吧?”馮丞斐把收欠條一事說了,他跟李懷瑾走得頗近,這事也沒瞞的必要。
“此事可行,只是未免得罪人,不若這樣,讓父皇對外公開時,就說是我的提議。”李懷瑾沉吟片刻道。
這件事,要說得罪人也得罪人,可另一方面,卻是確立威信的好機會,馮丞斐心念轉了轉,笑道:“多謝了,你要有所準備,到時群起而攻之,吃不吃得消?”
“無妨,橫豎我又不爭那個位子。”李懷瑾笑道。
馮丞斐笑了笑,沒有接話,他對那位子,卻是志在必得。
馮丞斐這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