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悲悽,訴說起自己的無奈。
“我懶得聽你的說話。”褚明錦無比厭煩,看向方彤君,道:“彤君,找兩個下人來,把她拖下去關起來,明日再處理。”
“嗯。”方彤君點頭,轉身往園門走。
“大小姐,你就這麼狠?”郭氏的淚水不見了,站起來狠盯著褚明錦,像一頭垂死掙扎的餓狼,眼睛閃著綠瑩瑩的寒光。
“我狠?”褚明錦目光定定地看著郭氏,彷彿要把她的身體扎出窟窿。“你找聞人雄汙辱我,你找道士使我魂飛魄散,你指使明容汙我馮郎清白,你與你兄長合謀陷害我馮郎?你縱容配合你兄長害明蕊……你作的惡還少嗎?”
郭氏啞口無言,褚明錦調轉頭,目光落在水面的某處,幽然道:“我爹縱你愛你,你若有一分感念,就不該如此對他的女兒,你怨得了誰?”
郭氏的身體晃了一下,面色灰敗,來時殘留的指望蕩然無存。
妒嫉和仇恨像毒蛇在啃噬著郭氏的心臟,自己成了無處依傍的棄妾,自己的女兒化為一抹黃土,褚明錦卻安然無恙享用著富貴尊榮。
憑什麼?憑什麼褚明錦就能這樣幸運?
心底的嫉妒和恨意將郭氏逼入瘋狂。
“我好不了,也不能給你得意。”
郭氏朝褚明錦的背部伸出雙手。
方彤君聽得背後撲咚一聲巨響,回過頭時,只看到褚明錦在水裡撲騰。
“明錦……”方彤君驚叫著奔過來。
“喊人……”褚明錦想叫她喊人來救自己,卻喝進去更多的水。
“明錦……來人啊……快來救人啊……”方彤君大喊,褚明錦撲騰的雙手緩了下來,水泡越來越少,整個腦袋緩緩地沉進水裡。
褚明錦要死了!
方彤君朝水泡消失的地方撲過去,她根本想不起,自己也不識水性,並且她的身體帶弱症,在相府十年的調養,也只是略好些,還畏冷怕熱。
***
身為後族,權傾朝野的一品重臣的府第,太尉府朱壁紅瓦,鑲金嵌銀,富麗堂皇,即使是喪中,白幡黑幛環繞,仍難掩奢華的光輝。
外面和尚在唸經超度,內室,鄭怡春在焦躁地來回走動。
“哥,太巧了,方廷宣怎會那麼大意?就算他給嬌妻晃花了眼,馮丞斐呢?馮丞斐不會看不出,朝臣和皇子集中相府,不是引頸待殺嗎?”
“不管是不是圈套,都必須行動了。”鄭建業粗濃的眉頭緊皺,眉間擠成川字,獨子的去世,使他陷入瘋狂的境地,即便是圈套,他也要用殺戮來平息自己的喪子之痛。
“怡春,我不想當皇帝。”李懷琳坐在椅子上,壯起膽子小聲道。
“你說什麼?”鄭建業厲喝,聲若銅鐘。
“哥你那麼兇做什麼?“鄭怡春見李懷琳嚇了一跳,皺眉不滿道。
“你別插嘴。”鄭建業疾聲道,禿鷹一般的眼睛死死盯著李懷琳。
“我……我說……我說我不想當皇帝。”李懷琳顫顫驚驚回答,高大魁梧的鄭建業帶給他很大的壓力。
“不是這一句,你叫皇后什麼?”
“我……”李懷琳清秀的臉白了,期期艾艾看向鄭怡春。
“別怕。”鄭怡春走過去,輕輕地握住李懷琳朝自己伸出來的手。
“你們……你們……”鄭建業雙眼血紅,鋃鐺一聲,牆上的寶刀出鞘,直逼李懷琳脖頸。
凌厲的刀鋒閃爍著青色的光芒,光芒耀目森冷,刺傷了李懷琳的眼睛。
“哥,你做什麼?”鄭怡春驚呼一聲,朝鄭建業撲去,要撞開他對著李懷琳脖頸的大刀。
鄭建業不備,武人的本能反應使他刀鋒一轉,對著鄭怡春的脖頸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