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書涵好笑地看著她,剛要說話,目光掠過某處,笑意加深,“好啊。”
“太棒了。”陳世卿樂得跳起來,腰間忽地一熱,一雙蘊含怒氣的眼眸定定注視著她,“你有沒有一點為人母的自覺?傷了我女兒,看我怎麼收拾你。”
陳世卿嬌嬌地笑,衝他臉上吹口氣,“不要生氣嘛,太子美人。我只是忽然想起一事,心中甚為愧疚,想做點好事為我家閨女積點福。”
“哦?何事?”太子擦掉她嘴邊屑末,眯起眼眸,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陳世卿正色道:“我原先總以為是是壞了你和太子妃的姻緣,心中正悔得起,但後來又聽說了殿下和寧小將軍的一些事,知道你們自幼相識,乃是青梅竹馬。。。。。。”
“噗!”寧書涵噴了茶,青梅竹馬是這麼用的麼?卿卿你畫畫得那麼好,怎得書讀得這般驚天地泣鬼神?
太子冷了臉,直接將人打橫抱起跨入院子,“許久沒收拾你了,世卿,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某些細節麼?”
寧宮主受不住地大呼:“太子殿下,您能不能考慮下別人的感受?您在我府上,抱著我的夫人,這麼秀恩愛是不是不太妥?”
太子陰測測回頭:“有本事你也秀。”
窩在太子懷裡的陳姑娘適時插話:“對,書涵找你小徒弟來嘛,咱一起秀,氣死何畫夢,氣死皇后,哈哈哈哈。”
賤笑不絕於耳,寧書涵堵住耳朵,旁邊有人訕訕湊上來,“寧公子,這戴綠帽子的感覺如何?”
寧書涵斜她一眼,“這話你留著問你家殿下比較合適。”
受了打擊的寧公子鬱郁悶悶地踢著小石子走回學書樓,煙雨正與某個小丫鬟說著話,見他回來,粗粗地行了一禮,便直接無視他。
寧書涵苦笑吩咐:“煙雨,給我燙壺酒。”
煙雨繼續無視,倒是小丫鬟撐不住了,使勁兒給她使眼色。煙雨詫異,“喬喬,你眼皮子抽筋了麼?呀,抽得好厲害,姐姐帶你去找大夫。”
兩人迅速消失,寧書涵憋悶地踢了幾腳牆壁。
顧南天走進來,見此情形額頭青筋狠狠一抽,“宮主,有訊息了。”
踢牆的人繼續踢,“南天,你說我這是造了什麼孽,怎麼如今到哪都遭嫌?”
顧南天沒接話,又聽他兀自嘀咕:“壞丫頭,這麼久了,也不來封信,白疼你了。”
顧南天鬱卒,這宮主的年紀是都活到清歡那丫頭身上了麼?怎麼越來越幼稚了。好傻,好丟臉。
寧書涵踢夠了,幾不可聞地嘆息:“南天,我想乖寶了。現在什麼事情也別跟我說,我想去看看她。”哪怕遠遠地看一眼都好。
可是他到底沒去成。按捺許久的皇后和宰相一派終於有所動作,他沒日沒夜地忙,小心翼翼地應付著明槍暗箭,生怕一個不慎,賠上整個將軍府。
可惜,任他如何謹慎,還是出了事。
陳世卿的小叔挾持了她的養子,太子怕她做出傻事,囑寧書涵看住她,親自去救人。最後陳世卿的哥哥與陳小叔同歸於盡掉入懸崖,太子亦受了重傷,命懸一線。宰相欲藉此機會篡位,陳世卿為救太子,親自去見了皇帝,兩人一合計,放出太子以死的訊息,趁著太子出殯群臣出動那日,將宮內宰相一黨的人全換了,並拿出了陳家印章,搬來二十萬大軍將宰相壓在城外的幾萬人團團困住。宰相等人被一舉拿下,當夜宰相自盡,陳世卿在數百名侍衛面前,用一紙休書保全了整個將軍府,隨後被押回皇宮,關入冷宮之中,只等剩下孩子後就賜死。
寧書涵這才發現,龍座上的人並不如傳言中的昏庸無能,伴君如伴虎,再病入膏肓的老虎,總能在最後給你致命一擊。每每思及此,寧書涵就是一陣後怕。
好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