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氏將一切看在眼中,咬唇暗怒,卻偏無計可施。
雲祁立在太子身側,眼神流轉,不露痕跡地在人群之中尋找著,恰逢看到謝昭昭掩嘴偷偷打哈欠,忍不住唇角微勾。
觀禮的人群之中,謝昭昭眼皮微重。
要不是怕一直打哈欠失禮,她真的就控制不住了。
“你昨夜做什麼了?困成這樣。”
忽然,有個身穿淺藍色百蝶穿花裙的女子靠過來,低聲笑問。
謝昭昭抬眸一瞧,卻是陳書蘭,一時抿了抿唇,淡淡說:“沒睡好,讓陳小姐見笑了。”
“怎麼會?我也沒睡好。”陳書蘭拿起團扇半遮面,也打了個哈欠,“京城好冷,晚上冷到睡不著……你字寫得不錯,改日再幫我寫兩幅能行嗎?”
謝昭昭打量了她兩眼,笑道:“這個好說。”
“那就先謝謝了。”陳書蘭說道:“我還有些畫作上面都沒題字,等這裡完事咱們好好探討探討。”
“好。”
於氏看著兩人你來我往,挑高了眉毛。
若說陳書蘭居心叵測吧,她那眼神真誠的很。
可莫名其妙就示好,非奸即盜。
實在是應該小心一些。
“昭昭。”於氏拉了拉謝昭昭的手:“禮成,該入席了。”
“好啊。”謝昭昭轉向陳書蘭,“那改日聊。”
兩人告別之後,於氏帶著謝昭昭離開,低聲提醒:“和人相交多存個心眼。”
“我明白的。”
謝昭昭乖順地點點頭,眼眸微抬,看著梁王牽著謝星辰往後面院落去。
……
謝星辰緊張無比,捏緊了手中紅綢。
她身旁有喜娘扶著,走的很穩,還可以順著蓋頭的邊緣看到,走在前面的梁王那沉穩有力的步伐。
先前她在花房穿錯衣服得罪梁王,也不知今日他會不會問罪?
若問罪自己要如何應對?
若不問罪……就要行周公之禮。
她害怕梁王靠近。
可卻偏得靠著親近梁王才能在這府上站穩腳跟。
一時之間,她心中矛盾又難受,別提是什麼滋味。
吱呀。
新房的門開了,梁王進到房內,隨手便撒開了紅綢。
站在一旁的喜嬤嬤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敢開口。
下一瞬,梁王直接往外面走去。
謝星辰愣了一下:“殿下!您還沒掀蓋頭!”
“本王要幹什麼,還需要你來教?”梁王冷笑一聲,“先前的禮數不過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如今進了房,本王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至於你,最好閉上嘴巴安分守己。”
謝星辰僵住,“我、我……”
梁王哪聽她廢話,一甩袖便走了。
喜娘們上前把門關上,扶著僵硬的謝星辰到床榻那裡坐下,便都各自站在了外間,沒有人吭聲。
今日也不知為何,到了出門的時候霜序都沒在,以至於沒跟過來。
其餘陪嫁的丫鬟被攔在外頭,謝星辰如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一時之間,謝星辰只覺得委屈至極,眼眶瞬間就紅了。
但想到今日宴席之上可能發生的事情,她頓時又止住了眼淚,眼底閃過一抹陰沉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