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此處,齊胤然沉默片刻,又說:“而後正巧府上一掌管花草綠植的管事之女對謝四哥芳心暗許,時時藉口送些花草前去探望,也惹的謝四哥不勝心煩。”
“後來他便不告而別,離開了。”
“是不告而別麼?”
謝昭昭挑了挑眉,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我看是落荒而逃吧,四哥最怕被女孩子喜歡了。”
齊胤然無奈地笑起來,兩人又閒聊起別的事情。
等晚飯後,齊胤然親自送謝昭昭回去休息。
王府給謝昭昭安排歇息的院子叫醉月軒,陸景榮則是在隔壁。
齊胤然走後,謝昭昭面上笑意逐漸消失,神色歸於凝重且複雜。
按照齊胤然的說法,四哥是在一個月前走的,可是秋水說等在山下那麼久,根本沒見四哥下過山。
到底是誰在說謊?
秋水有四哥的信物,而且言談之間和四哥認識已久,並且極有可能是苗先生的女兒,她流淚傷懷,擔憂四哥的模樣不可能是假的。
但齊胤然言談神情,看起來也很穩妥並非做偽。
謝昭昭眉心輕輕蹙起,思忖片刻後,到陸景榮那邊去,“陸先生採了那些珍稀寶貝?”
“沒。”
陸景榮搖頭:“我便是看了看……這裡的花草養的極好,有些藥用價值很高,可惜了,都是旁人的。”
“等此處事了,我幫你弄一處莊園,專門養這些藥草。”謝昭昭豪氣大方道:“說話算數。”
陸景榮一愣,笑著點點頭,“嗯,知道你一向說到做到……今天那個岐陽王的脈,很正常,不像是用了那種以小孩頭骨煉出的延年益壽的藥物。”
“是嗎?”
謝昭昭默了默,說:“如果用了,脈搏有所指向?”
“是的。”陸景榮解釋道:“那種方子陰毒邪惡,脈象也犯陰邪,但岐陽王的脈很正常,就是活到陌路虛不受補的脈象。”
“哦……”謝昭昭表示明白,又說:“齊三公子告訴我,老岐陽王先前用的是我四哥開的方子,還說府上來了個什麼老先生。”
“也是個大夫……醫術很不錯的,用藥刁鑽,他隨意提了提,我不好多問免得他多想。”
“這會兒過來是想借你的針筒一用,我晚上要在這府上稍稍探一探。”
“給你。”
陸景榮毫不猶豫把針筒交給她,“這個府上來來去去的守衛好像很多,你小心一些。”
“這個自然。”
陸景榮又問:“需要我幫忙嗎?”
謝昭昭就想起他先前幫忙抓怪人的時候,忽然說話差點惹出亂子,頓時敬謝不敏地搖搖頭:“先生好好睡吧,我自己去就是。”
陸景榮語氣有些遺憾:“那好吧。”
他最近這幾日經歷了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好像還愛上這種冒險的感覺了。
可惜謝昭昭不需要幫忙。
……
謝昭昭回到醉月軒後,讓紅袖把玄靖找來,安排今晚的事情。
“紅袖便在這裡扮做我休息,玄靖帶兩個身手好的人隨我,其餘人按兵不動。記著,這府上戒備森嚴,我們要小心再小心,以免被發現不好收場。”
玄靖和紅袖領了命令。
等出去的時候,謝昭昭就換上了紅袖的衣服,還做了簡單改扮。
夜色黑沉,她和紅袖本就身材差不多,主僕多年行為動作相熟,模仿起來也並非難事,並未有岐陽山莊的守衛側目。
等進到安排給紅袖的房間,謝昭昭立即換上黑衣蒙面,從後窗躍出。
白日裡玄靖已經把山莊內都摸了一遍。
整個山莊的防衛的確十分嚴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