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察覺睡在自己身旁的人起了身。
她微微睜開眼,便看到謝長羽坐在床邊披衣,手指探出,輕輕抓了抓謝長羽的衣襬。
謝長羽回過頭:“怎麼醒了?天色還早,可以再睡一會兒。”
“嗯。”
秋慧嫻應著,指了指床邊的衣櫃:“那裡給夫君準備了衣裳。”
“知道了,我換了再走。”
謝長羽起身的動作很慢,留意著她的手鬆開,才往床邊櫃子走去。
秋慧嫻躺在床榻上,懶懶的根本不想動。
其實按照母親曾經的教導,她是該起身服侍夫君更衣的。
一開始,他們成了婚,秋慧嫻也的確是這樣做的,儘量都起身服侍夫君,只是後來總被謝長羽折騰的疲憊。
要麼是他起身的時候,秋慧嫻手軟腳軟不想動。
要麼就是兩人一起懶床。
謝長羽起的比她晚。
等她聽到聲響過來的時候,謝長羽已經自己穿戴好了。
後來她的手受了傷,自然更不能替夫君更衣。
一來二去時間久了,秋慧嫻倒也懶怠起來。
她側著身子,順著微開的一點床帳縫隙朝外看。
謝長羽魁偉且充滿力量的背影隔著床帳映入眼底。
秋慧嫻活到這麼大,只有前年在莊子上巡視自家田產,曾見過打赤膊的男人。
那些莊戶做工出汗便把衣裳脫了,赤著上身。
當時崔嬤嬤看到了,便連忙擋在了秋慧嫻面前。
秋慧嫻雖只是瞥了一眼,但也看到了一些。
那些人男子或是腹部微凸,或是弓腰駝背,身形不好,體態也不好。
秋慧嫻只一眼,便看的皺眉,帶著崔嬤嬤往別處去了。
成婚之後,她與謝長羽雖然經常同塌而眠,深入交流。
可是她自小受到的薰陶、母親的教導讓她骨子裡十足矜持。
一開始秋慧嫻甚至不敢多看謝長羽的臉。
更不敢用手去觸碰謝長羽的身體。
總覺得羞恥。
後來親近的次數多了,才稍稍放開了一點點。
親近時會抱緊丈夫的脖子,躲進他的懷中。
其實這樣,更多一點是因為怕看到謝長羽燒著野火的眼睛。
說到底還是矜持保守的。
她甚至不曾主動碰觸過丈夫的身上,那些結實的肌理,以及那些代表著威猛勇武的傷疤。
此時安逸地看著謝長羽的背影,她忽然覺得,這樣充滿威懾性的男子身形,結合了力量與健美,挺拔如松柏一般。
還是很惹眼,很漂亮的。
也不知碰一碰是何感觸……
驚覺自己想著這些,秋慧嫻連忙低頭,不敢多看。
簌簌之聲不斷傳來。
眨眼功夫,床邊一沉,謝長羽的聲音響了起來:“別喝藥。”
“我知道了。”
秋慧嫻低聲應著,輕咳一聲,“夫君快去吧,別耽誤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