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藥的謝長安忽然被點了穴一般地定住,下一瞬他緩緩低頭,和趙明月的視線相對,遲疑地問:“什麼?”
趙明月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竟然低聲喃喃著,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她有些尷尬,但又覺得,只是說了心裡想的實話,也沒什麼需要尷尬的,於是便大方地笑著說道:“你長得好看。”
“……”
謝長安怔了一瞬,微微抿住唇,神色也有些不自然起來。
此時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他以前曾這樣給謝昭昭塗過藥,“那女孩子的臉要保護”的話也便是順口就說出來了,並沒有意識到這話和行為其實是有些逾越界限。
此時回過味,意識到這樣的行為有些過度的親暱了,便遲疑著要結束塗藥之事。
但趙明月不覺得這有什麼。
雖有點羞澀,但她很喜歡這樣的親近。
她稍微晃了晃腦袋,笑著催促:“這就塗好了嗎?”
“沒……”
謝長安遲疑了一下,屏住呼吸,接下去塗藥的動作卻是快了許多。
隨著塗藥的動作,謝長安的袖子一下下掃在趙明月的臉上,有種很清淡的松竹氣息衝入呼吸之間,十分好聞。
趙明月還側著臉嗅了好幾下。
不過謝長安很快就塗好了藥站起了身來。
趙明月有些遺憾地想,真快。
……
接下來的日子,只要是謝長安休沐的時候,便會帶著趙明月在京中轉一轉,吃那些京中地道的小吃。
兩人交往的多了,關係自然就親近了起來。
後來年關前後,謝長安忙碌了起來,兩人幾乎沒空見面,趙明月一個人窩在館舍之中也不願意出門。
她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遲早會發黴。
可是一個人出去,好像也沒什麼好玩的地方。
她在京城也交到了一些朋友,但和朋友出去,也好像總是缺點什麼似的。
這一個年竟然就這樣窩在館舍之中度過了。
連趙司馬都覺得天要下紅雨了。
素來在外面瘋來瘋去的野丫頭,竟然在館舍裡面帶了大半個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就在趙司馬琢磨著女兒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找個人來看看的時候,定西王和謝家七小姐要大婚了。
謝家那邊遞了喜帖來,並著喜帖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封信,信封上寫了趙姑娘親啟。
趙明月一看到那封信,眼睛便似亮了起來一般。
她認得那是謝長安的筆跡。
趙明月把信拆開,隨著看了信中內容,心情越來越好,臉上的笑容都燦爛了起來。
“小姐,謝公子說什麼?”婢女小蕊湊過來,小聲地說道:“您笑的好開心哦!”
“他跟我說最近太忙了,所以都沒時間出去,很抱歉,然後還說……等過幾日忙完了好好陪我玩。”趙明月仔細地把信收了起來,摺好放回了信封裡面。
“我還以為他妹妹出嫁,他必定忙的厲害,沒空招呼我呢,沒想到這就給我來了信。”
小蕊笑眯眯地說道:“小姐定然想念極了吧?說起來小姐都有一個來月沒見到謝公子了,也該想念呢。”
“就你牙尖嘴利!”
趙明月等了小蕊一眼,哼道:“不許開我玩笑,仔細我揍你!”
“好好好,奴婢好怕的,不敢多說。”
小蕊心裡卻很不以為然:搞得奴婢不說您就不想念他似的呢。
趙明月把信收好,雙臂一抱趴在視窗的桌案上,手臂撥弄著那個青瓷小瓶玩。
從那次船上上藥之後,謝長安就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