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頂層套房內,六區未來代表人和七區昔日首席候選人陷入了一場極其劇烈的爭執。
爭執的主要內容是……誰該睡這套房內的唯一一張大床。
“小席先生,麻煩您講講道理好嗎?”
祝鳴操縱著輪椅來到床的一邊,圈佔著自己的地盤:“剛才和nova親口說不需要客臥的人是你,憑什麼最後落得睡沙發的那個人是我?”
席羨青抱臂站在床的另一邊,聞言臉色微變,冷哼一聲:“我只是怕她和上次二區的李順一樣……怎麼能預料到她會直接叫人把床搬走?”
祝鳴“嘖”了一聲,甩出“我是殘疾人”這張王牌:“你好意思自己睡床,忍心讓我一個行動不便的人去睡沙發?”
席羨青睨著他,並不吃這一套:“你輪椅有時候搖得比我跑得還快。”
其實眼前這張豪華床的尺寸大得實屬離譜,別說睡他們兩個人了,就連他們倆的精神體一同上來,再加上一個周粥都綽綽有餘。
只是現在他們之間的氛圍實在微妙,誰都不願意主動去開“要不一起睡”這個口罷了。
就這麼僵持於此不知道多久,席羨青聽到祝鳴像是輕輕嘆息了一聲:“算了。”
席羨青身子微微一頓。
“確實是你的考核更重要一些。”
抬起眼,就看到祝鳴慢吞吞地抽出床頭的一隻枕頭,放在膝蓋上,喃喃道:“把洗潔精放出來再給我檢查一下,然後我就去客廳,不擾你的清夢了。”
席羨青一愣。
就像是前一秒兩人還在緊繃地進行拔河比賽,難分勝負,誰都不肯退讓。
結果一人突然卸了力、鬆了手,爽快地宣佈自己棄權;另一人攥著手中的麻繩,向後踉蹌了幾步,一頭霧水地取得了勝利。
這讓獲勝者的心裡反倒不是滋味起來。
而此時放棄大床爭奪權的祝鳴已經轉過身,在旁邊的衣櫃裡挑挑揀揀起來。
他隨手扯出一條毯子,端詳著能不能一會兒當作被子蓋,下一瞬,毯子的一角卻突然被人用手拽住。
“你的腿才好不容易有點起色。”
回過頭對上視線的瞬間,他看到席羨青松開手,視線不自在地轉向遠處:“回頭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估計又要怪到我頭上……床給你睡吧。”
兩人的手在毯子的兩端拉扯。
祝鳴靜靜地對著席羨青的側臉看了兩秒,突然撲哧一聲,輕輕笑了出來。
好心地讓步卻收穫了這樣莫名其妙的回應,席羨青頓時惱羞成怒,瞪向他:“你笑什麼?”
祝鳴只是搖了搖頭,突然輕聲問道:“存檔嗎?”
席羨青僵了一下。
少頃後他的下頜微微抬起,像是不太情願似的吐出兩個字:“可以。”
於是半小時後,他們蓋著一床被子,背對背地躺在大床的兩邊。
洗漱完畢的席羨青剛準備合上眼,便感覺身上的被子被人慢吞吞地從後方拉扯著移動,隨即猛地一抽——
他的半邊身子驀然暴露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