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要用高粱稈編織蓆子?”
阮老爺子一手拿著高粱稈,一手拿著煙桿子問阮青青。
“是呢!爺爺,你擅長編織竹製品,用高粱稈應該也可以吧?”
阮老爺子沉默了半晌,“我來試試!”
他們這一試就試了半天,但將高粱稈劈成篾這一環節老出現問題,不是容易斷就是不成篾。
“青青,你確定這高粱稈真的能編織蓆子?”
阮老爺子是相當的懷疑。
“爺爺,是不是我們在哪少了一道工序?”
阮青青不好意思地問。
阮老爺子吧嗒吧嗒地抽著煙,擰眉細思。
“爹,我看這高粱稈太乾太脆了,根本就沒法劈成篾。”阮萬金直言道。
阮老爺子吸菸的動作一頓,“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這高粱稈曬得太乾了,質地又太脆,沒法劈成篾。”
阮萬金重複道。
“對,幹!這高粱稈太乾了。如果真的可以的話,那在做之前應該用水浸泡一下。”
阮老爺子煙也不抽了,火速站起來,拿出十來根高粱稈先每個劈成一半,然後用水浸泡一下。
阮青青站在一旁問:“爺爺,是不是浸泡透了,這高粱稈就好劈成篾了?”
“應該是這樣,我們先試一試。”
月明星稀之時,王氏都過來催阮青青回家睡覺。阮青青心裡還惦記著編席子的事,有些不甘心就這麼回去。
這時阮老爺子走到院中大水缸旁,掐了掐被浸在缸中破開的高粱稈,點了點頭,“浸透了,我們再來試試。”
阮青青見狀忙對王氏道:“娘你先回去睡吧!我在爺奶這再待一會兒。”
“你呀!早點回來,這晚上涼,別凍著了。”叮囑一番後,王氏只好家去。
這次高粱稈在阮老爺子手中變得乖順極了。他先把高粱稈先破成十分之一寸寬的坯子,然後,把裡面的瓤刮淨、刮平,修成平滑、光亮的篾子。
“成了麼,爺爺?”阮青青見阮老爺子手下動作不停,忙上前詢問。
“成了,我之前的思路是對的!這篾的韌性還行,應該可以編織成席。不過想席子好用,在編制的過程中,還是要不斷灑水,編織的環境不能太乾了。”
“爺爺,利用紅皮和白皮不同顏色的高粱稈,是不是就可以織成不同顏色的以及花紋的高粱席來?”
阮青青激動得問道。
“應該是可以的,不過這要花費時間琢磨琢磨。”
“行,爺爺,你先休息。明天我再過來。”阮青青得了準話後,放心地回去睡覺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白天阮青青和阮萬鐵就窩在老宅同阮老爺子等人一起琢磨編高粱席的事宜,晚上挖地窖。地窖收拾好了,阮萬鐵便開始如同倉鼠搬糧食一般,將家裡的高粱、玉米等磨成粉,稻子舂成大米後一點一點地搬回家,放進地窖裡帶蓋的缸裡。
日子在大家有條不紊地忙碌裡滑到了開春。
開春依舊是沒有下雨,水庫裡的水位又下降了一大截。
家裡已經編制了三十來領高粱席,阮青青、阮萬鐵和阮老爺子一起去鎮上賣。忙活了好幾天也才賣出去兩張,其中一張還是燕木匠在鎮上碰到他們友情買的。
這讓阮青青喪氣不已。
“如今廬臨府幹旱得嚴重,大家都不怎麼花錢了。就是想賣給外面,咱們這現在與外面難以互通有無,也賣不出去。”
耳邊響起燕木匠的話,阮青青一路上一邊踢踏著腳邊的小石子,一邊思考編織出來的席子的銷路。
“青青,實在不行再去尋你二伯幫忙算了。”阮老爺子眯著眼睛,抽著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