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院的錢皎皎聽聞繼母這般做派,恨得淚水漣漣。
“我都是一個即將出門子的人了,為何她還要這般折辱人?將我未來的夫家得罪狠了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小姐,你別難過,像二夫人這樣惡毒的人是不會有好結果的!”旁邊的大丫鬟歡兒心疼地安慰她。
錢皎皎咬了咬嘴唇,“歡兒,你錯了!這個世上別總想等著惡人自食惡果,想報仇先要自己立起來,自己想辦法報,否則只會惹來更多的惡人往自己身上踩!”
隨即她看向自己的大丫鬟,“歡兒,知道祖父現在在哪麼?我去請祖父出面!”
“老太爺這會兒估計還在當值。”
“你去把家裡的情況跟祖父說一說,請祖父為我做主。我就不信了,那個惡毒的女人這番做派就不丟咱們尚書府的名聲?祖父會容得了她這般上躥下跳?”
歡兒先是一愣,然後想通了般重重地點頭。“小姐,我這就去跟老太爺說。”
前院,錢馮氏的譏諷奚落還在繼續。
一起去下聘的阮萬金兄弟五個以及阮世世興臉色都不好,可因為大家都是男子不好跟內宅夫人做口舌之爭,劉氏又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但阮萬鐵不想忍,見自己的捧在手心的閨女被人這般折辱,心裡就跟火燒了似的。
“這就是你們錢尚書府的家風,隨意拉踩人?我們是出自農家不假,請問你們祖上往上數三代甚至是八九代敢說不是出自農家?我們粗鄙不堪,不要臉,那你們祖上呢?罵我們之前,這位夫人你是不是該先回家看看族譜,掂量下能不能罵?”
“放肆!誰允許你問候我祖宗的?”錢馮氏哪裡受得阮萬鐵的這番譏諷。
“我要是你的祖宗,怕是會氣得從棺材板裡跳出來!這人的高貴是她身上穿多少金帶多少銀?穿什麼綾羅綢緞?住什麼豪宅?
膚淺至極!
人真正的高貴之處是她的良好的教養,高雅談吐,寬闊的胸懷以及不屈的靈魂。至於那些身外之物的匱乏不過是人生的磨礪而已。
倒是刻薄又尖酸的你如跳樑小醜蹦來跳去的,有什麼資格看不起這個,踐踏那個的?沒得丟盡了祖宗和家門的臉!”
錢馮氏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辱,阮青青拼著不要這門親事也要回擊一番。她五叔是暫時落魄,但是也不允許別人將他踩在泥濘裡肆意踐踏。
女方這般不給五叔體面,她也無需給女方體面。
“說得好!人真正的高貴之處是他的良好的教養,高雅談吐,寬闊的胸懷以及不屈的靈魂!錢大夫人,你不就是見我阮賢弟送的聘禮不夠上檔次麼?我這邊加贈白菜玉翡翠一對,不知夠不夠份量?”
傅元昊一手拿著摺扇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身後的小廝隨著他的這句話,上前一步將禮盒開啟。
陽光下,那菜身的白色和葉子的翠綠色交相輝映,光澤圓潤而又柔和。
周圍立即響起一片倒吸氣的聲音。
“天哪!這白菜玉翡翠就跟真的一模一樣!”
“看!那菜葉上停留的兩隻螽斯和蝗蟲,它們的每一根觸角,我們站的這麼遠都能看得清清清楚楚!”
“聽說這螽斯和蝗蟲寓意著多子多福!”
大家開始議論紛紛。
錢馮氏臉上更是紅一陣白一陣。
這時候錢謙友也不敢再裝死,立即滿臉笑容地去接迎傅元昊。
傅元昊扇子一展,臉上是無懈可擊的笑容。“錢監丞,在下只是幫忙送聘禮的可當不得你這般客氣。”
“元昊哥,這就是你的不是了,說好了一起來給阮賢弟送聘禮,你怎麼一人先來了!”
袁平璋一邊扇著扇子一邊揶揄地看向傅元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