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也聽說了,刑部錢尚書的嫡孫女納吉那日,她繼母好像是嘲諷了阮吉庶士寒酸,不懂規矩,請了個小姑娘做全福人。”
“那位小姑娘就是阮吉庶士的侄女,也是五品的司農郎中的閨女。聽說當時阮吉庶士為那姑娘正名時說過,別的全福人造福的是家人和親鄰,他侄女造福的是他們的整個清水縣,甚至是廬臨府。這番話當時還被傳頌了一段時間呢!”
“更耐人尋味的是回家求助的傅元昊等人眼巴巴送上珍寶,說是幫阮吉庶士送下聘之禮。”
施承意點了點頭,“你們說的這個,本官也知道。當時皇上和周澈也派人送了禮,將錢尚書的臉打得啪啪作響,為此錢尚書稱病了半個月。”
“清水縣能有如此神奇會不會就是阮吉庶士的那位侄女所折騰出來的?不然就傅元昊那些眼高於頂的公子哥們會眼巴巴得上趕著幫她撐腰?聽說僅傅元昊送的那對白菜翡翠,愣是讓傅尚書氣得臉黑了三日。”
施承意心中一動,手速極快地在清水縣縣令的任命書寫下“施安智”三個大字。
圍在一旁的眾郎中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好傢伙!薑還是老的辣!”眾人心裡直呼。
“施大人,您這把您的孫子安在清水縣縣令的位置上恐怕不妥!”有人大著膽子抗議,“俗話說,舉賢要避親!更何況您的孫子可是從六品的官職,讓他去當縣令這不是屈才麼?跑那麼遠,跟流放有什麼區別?”
“你懂什麼,咱們要知人善用,我家安智堂堂一個狀元郎論學識和才幹不比傅元昊那小子強?他能做好清水縣的縣令,我家安智更能做好!”施承意捋著鬍鬚一臉得意道。
原來施尚書是這樣的施尚書,往日真是看走了眼!
“施大人,你這一操作,只怕其他功勳世家有意見。”有人委婉提醒。
“那有什麼?清水縣的典吏、稅課司副使、閘官、倉大使、衙役和巡檢兵的委任都被我們吏部包了,省得那幾個老傢伙天天為這麼點事大打出手!暗地裡還不知道將整出多少么蛾子出來呢!”施承意說得振振有詞。
眾人看著手中的名單,比起其他人,施安智確實更有資格做清水縣的縣令。最起碼人家是正兒八經科考上來的,是有真材實料。不像其他一群紈絝子弟,除了吃喝玩樂啥都不會。
當委任書給準備下發時,慕容晉陽將之劫了過來。不是他一國之君閒的蛋疼要去操心一個小縣城官員的委任,而是他比較好奇,爭得沸沸揚揚的香餑餑到底花落誰家。
當他看到自己翰林院的修撰,堂堂狀元郎居然跑到清水縣去當知縣,頓時氣得不行。再往後一翻,就差當場沒昏死過去。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施承意那個老傢伙到底是在搞什麼鬼?霍霍朕的狀元郎也就算了,居然連一縣之典吏、稅課司副使、閘官、倉大使、衙役和巡檢兵這類不入流的雜役委任也要由吏部出面選人並出具委任書。吏部那幫人到底是有多閒?
還有這些人選一個個的,都是些胸無點墨的膏粱子弟。知道的還道是去上任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去清水縣改造呢!”
周澈聞言冷幽幽地出聲:“那些紈絝可不就是去改造的麼!看看戶部尚書的孫子,大理寺卿家的公子,沈大將軍家最不成器的兒子,兵部尚書家的兒子,章大將軍家的兒子以及工部趙侍郎的弟弟,經過幾年的歷練哪個不是脫胎換骨?”
一聽這,慕容晉陽只覺頭大。
當初是為了哄周政去走馬上任,便將得罪過他的二世祖們打包扔到廬臨府、江淮府以及江夏府歷練,一方面是為了給他出出氣;另一方面是看中了這些二世祖身後的關係和財力。
二世祖們雖然混賬不上進,但架不住都是家裡的心頭肉。把他們往災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