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倒是賊精,單單去殷仲耘那要銀要人,怕殷仲耘卡他。倒是知道用迂迴之術求到你這裡來。”
“皇上,咱莫理會他!萬事還得按照程式來,萬不可開這個先河。”周澈風輕雲淡道。
慕容晉陽擺了擺手,他轉頭問身邊的內侍,“朕記得早上有廬臨府那遞來的奏摺?”
“是的,皇上。是由廬臨府知府殷仲耘大人遞過來的。”
“給朕找來!”
慕容晉陽重新坐回御案前,他的面前攤開的就是內侍幫他找到的奏摺。
拿起硃筆準備御批時,他頓了頓,“你那三弟或許並沒有世人口中的那麼不堪。最起碼這次廬陵大旱,他應對得很及時,也很漂亮!你可還記得平川郡大旱當年死了多少人?百不存一!廬臨府能做到乾旱半年多依舊在想辦法保住莊稼,這很難得。”
“確實,聽說他在縣裡大肆興修水利,一面是為了這次抗旱,另一面也是為將來防洪做準備。”周澈點了點頭,“他這個思路雖然有些奇特,但細想之下又很有道理。”
“這次這個罱河床泥的主意也很不錯!往年洪水氾濫,除了持續降雨多外還有就是江河河床抬高,導致洪水漫溢,甚至沖垮堤壩。”慕容晉陽忍不住拊掌,“今後沿河及渠道附近的縣鎮要在每年的枯水期組織人手進行疏通河道以及罱河泥!”
“是,臣這就擬草案!”
“或許咱們雲卿國真的能在朕的手上打造成魚米之國!”慕容晉陽想到下面呈上來的那個四通八達的水利工程,心裡不由一蕩。若將之擴充套件至全國,這天下再無旱災亦再無澇災……
僅這般暢想一番,他都覺得渾身熱血沸騰!
他,是位敢跟天斗的帝王!
在他們帝王熱血沸騰之時,清水縣或者說廬臨府裡的青壯年們只覺渾身累得痠痛。
自這乾旱以來,他們就沒少被折騰。先是挖水庫、人工湖,然後是挖堤,開渠引水。好不容易過幾天安生日子,官老爺又讓他們罱潛龍江裡河床上的淤泥。
動作還不能慢,一旦被周邊州府發覺了,別人也來效仿,那就沒他們什麼事了。
他們要的就是這個時間差,利用這個時間差先把大夥的水庫和人工湖裡的水給灌滿,留足給小麥、油菜灌溉的水量。
看著地裡躥得正高的小麥苗,再看水庫裡的水位,大家心裡頭多少都布了些陰雲。這次幹活沒需要官老爺說過多的勉勵話,只聽他們問一句,“你想你和你的家人餓死在這場旱災中麼?”就足矣!
大家用行動證明不想。
清平鎮碼頭那所有的船隻都被徵用了,各家獨木舟以及船行裡還未來得及出售的獨木舟均被官府徵用。
於是每天天不亮,就有一大群人吆三喝五地上了船。整理好罱,將船劃到相應的位置就開始幹。
如此忙活了半個月,終於將水庫、人工湖以及各個渠道都灌滿了水。
這時,大夥兒才齊齊鬆了口氣。
另一邊,因為壽席上設計的圖案得到周政的讚賞。從縣衙回來後,阮青青就召集八位全福老人,便開始商討編織壽席的事宜。
阮青青設計的圖案是騰躍的黃龍將中間一個巨大的壽字半包起來,龍頭和龍尾未結合的地方是兩排“仙福永享,壽與齊天”的祝福詞。
黃龍、壽字以及祝詞都是金黃色的,其它地方都是紅色或紅白相間的顏色。
她的這個設計圖,令八位年齡均超過五十歲的老人一起忙活了一個月,才找到了點感覺。
“這黃色不夠鮮亮,編織出來的效果不出彩,我們得要染下。不過在染色之前,這些白皮的高粱稈要先用硫磺燻一燻,不然染出來的顏色不均勻。那些不染色的白皮的高粱稈最好也薰染下。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