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你別嘲笑我了,他日你遇到心儀之人,也會不知如何是好的。對了,你不是喜歡方彤君嗎?怎麼會不理解我的心情?”
心儀之人?方彤君!李懷瑾瞬間黯然。紅日當空照著,綠竹邊卻仍感清幽無比,茂盛的竹葉繁複的簇在一起,透過枝葉縫隙灑下的光點斑駁跳躍,閃閃爍爍打在馮丞斐的臉上,映著他幽靜深沉的漆黑眼眸,讓人不知不覺失了魂。
李懷瑾走後不久,馮府管家馮翌也派人來報知馮丞斐侍郎夫人回府一事。
“把夫人安排住在上房正院中,什麼事都順著夫人。”馮丞斐交待了以夫人為天的指令。
坦白了,寶寶會不會賞自己一巴掌,然後大喝一聲休書拿來?
馮丞斐轉了一刻鐘後,換了一身齊整的衣袍,直奔皇宮而去。他要先去解決掉皇帝那邊對褚明錦的威脅。
寬敞的大殿內一個服侍的太監宮人也沒有,光宗皇帝身穿玄色龍袍,斜靠在龍椅上,狹長的眼睛閃爍著焦躁的戾氣,眼神有幾分陰狠,冷硬蒼白的臉容上寫滿痛恨和不忿。
“父皇,怎麼啦?”見禮畢,馮丞斐擔憂地問道。
“鄭怡春太倡狂了……”光宗咬牙切齒罵著,恨恨不絕的同時,暗暗慶幸自己把對瑤妃的感情隱藏得很好。
皇帝一罵鄭皇后,馮丞斐便明白了,這事他聽過下面的人彙報,皇帝三個月前寵上一個小鳥依人的宮女,那宮女頻頻晉封,僅三個月便升到嬪位,昨日皇帝又下旨冊封為梅貴嬪,梅貴嬪當上貴嬪沒到兩個時辰,就被鄭皇后以鳳駕前無禮衝撞為由,命宮人杖殺了。
“父皇,這恐怕是鄭家有意為之。”馮丞斐沉吟著道。
“有意為之?”
“嗯,他們的目的不是杖殺父皇寵愛之人,而是藉著杖殺人一事,向朝臣傳達一個鄭家在大夏朝隻手遮天的資訊。”
皇帝先前氣暈了頭,馮丞斐甫一點明,隨即醒悟,不由得色變,道:“他們接下來,便會在朝堂上提出立懷琳為太子,那時,附和的朝臣必將會更多。”
“應是有這般打算。”馮丞斐低聲道。鄭皇后杖殺那小宮女,絕不是簡單的醋妒。
“她杖死梅嬪理由充足,朕竟是沒她奈何,可如何是好?”皇帝有些焦急。
“父皇也許可以借題發揮,敲山震虎。”馮丞斐壓低聲音。
“借題發揮?敲山震虎?”皇帝鸚鵡學舌般低語,眉頭略略舒展開,不忿一掃而空,冷笑道:“不錯,她證據弄得再是天衣無縫,朕捉不住她的錯兒,可朕訓兒子,那可是天經地義。一個剛被聖躬喝斥過的皇子,誰敢提冊立太子?”
30、重巒碧嶂
皇帝眉眼舒展,馮丞斐復又開口,道:“父皇,兒臣此來,有件事稟報父皇。”
“有關你夫人的事?”皇帝微微皺眉。
“是有關方彤君的事,父皇,君玉喜歡方彤君。”馮丞斐迂迴應答。
皇帝曾授意李懷瑾接近方彤君,等方彤君對馮丞斐情冷時求娶,對馮丞斐的話也不意外,冷哼了一聲道:“你就那麼喜歡你的夫人,為了她要放棄方彤君?”
“父皇誤會了,兒臣尋思,謠傳已足以休妻,褚家商門,兒臣即便休妻,亦無可奈何,兒臣此來第二件事,就是想請父皇示下,是否下休書給明錦?”
前幾日還說不想相負,要把人接回去,今日又要休妻,皇帝定定地看馮丞斐,馮丞斐眼神幽深平靜,不見一絲波瀾。
皇帝有些琢磨不透馮丞斐的心,是不是因為李懷瑾也喜歡方彤君,他感到緊迫了,故想休妻一心追求方彤君了麼?那可不行,他若休妻,李懷瑾是爭不過他的。
“也不必急著休妻,鄭氏兄妹倆一直懷疑你的身份,明日朕訓斥懷琳,只怕他們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