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瞧這馬車,上好的榆木做的車軸,這是哪個當官家的馬車吧?”
“當官的了不起啊,不怪得剛才馬車走得那麼快。
……
有人在嚷嚷,有人在小聲嘀咕,有人不平地大喊……馬車伕拉了韁繩要下去察看,馮丞斐微微皺眉,開口道:“別下去,準備好從空隙中衝過去,先把夫人送回府,再回來察看。”
馬車角落櫃子裡常備的有一包散碎銀子,馮丞斐拿出來,朝街道一側撒去。
銀子落地的清脆響聲引起圍觀的人群的注意,那些人扭頭看去,有過路的行人蹲下去撿銀子了,這邊的圍攏的十來個人卻沒有一人過去撿。
馮丞斐暗叫了一聲不好,馬車伕也覺察到不對勁了,拉起韁繩做好了隨時打馬催趕的姿勢。
難道是皇帝得知自己與褚明錦和好了,使人來下絆,要對褚明錦不利?
馮丞斐思索著,隨後又搖頭,自己今早才去找褚明錦的,出府後沒有回過,李懷瑾囑咐過了,也不會跟皇帝說什麼的。
難道是鄭家,如果是鄭家,要對付的就是自己了。
馮丞斐從車窗往四周察看,人群堵住前進的路,背後的來路卻沒有人。
心下微有遲疑,怕褚明錦跟著出事的念頭終是佔了上方。
馮丞斐快速地吩咐車伕:“我下去絆住這些人,你打馬回頭,繞路寧平街,半路上不要停,馬上把夫人平安送回府,然後讓馮翌帶著人過來。”
拖著傷腿跳下馬車,馮丞斐瞬間被人群圍住。
“這撞死人總得賠償吧?給個說法。”
“喲,看這衣料,真是個當官的。”
……
嘰嘰喳喳的聲音七嘴八舌,預料中的突變沒有到來,馮丞斐潤如珠玉的臉龐在晚霞裡漸漸變了色,恐懼在這瞬間遮天蔽日席捲而來。
馬車調頭才會遇到真正的危險,敵手的目標不是他,是褚明錦。
馮丞斐推開人群,朝馬車消失的方向狂奔。
“寶寶,你不能有事……”
路人驚訝地看著一個瘸子像懷有絕世武功的人那樣從身邊衝過,馮丞斐跑得很快了,可是,還是遲了。
寬闊的青石板路向天際無限延伸,馬車像枯萎的風景中的一點濃墨,靜悄悄地停在街邊,馮丞斐帶著僥倖的奢望衝了過去。
車廂裡空無一人,車窗簾子沒有了,晚風吹進車廂裡,帶起苦寂飄蕩起來。
馮丞斐怔呆呆站著,眉目是無神的空泛,毫無生氣,冷寂而蒼涼。
晚霞的光暈罩在他的臉上,映照著他弧線優美的臉龐那一層未及擦去的汗水,泛出死亡一般的光澤。
馮丞斐緩緩地,極慢地倒了下去。
“我不能倒下,我還得救回寶寶。”馮丞斐在幽渺的黑暗中掙扎,心跳是那樣微弱,無形利刃帶著千鈞之力由淺至深從他的傷腿紮下去,彷彿要將他一腿生生剮掉,馮丞斐身體微顫,顫得越來越厲害,眼皮卻成功地阻住了下閉。
馬車伕倒在一邊地上,馮丞斐掙扎著過去察看。
車伕頭部一個血窟窿,人已經死了。
強撐著把屍體拖上馬車,傷腿的骨頭像被敲碎了般,很疼很難受,可胸臆間焚心的滋味比這更難受百倍。
鳳雙溪在南苑等候著馮丞斐褚明錦,俊臉陰沉沉的似是一塊黑炭。
滅門慘案已經水落石出,陷害鳳家的是那娶了他妹妹為妾的富商,那富商窺覷他妹妹美色,然鳳家鉅富,女兒不可能給人作妾,為得到他妹妹,製造了鳳家的慘禍。
褚記商號是後來從那富商手裡接手鳳家的商號的,鳳家商號倒閉前,褚瑋倫沒有沾染過鳳家的生意。
這些都是鳳書寧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