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吧?你忍心避而不見,看著楊御史鬱郁終生嗎?”
“我……”蘭氏淚如雨下,身體軟癱下去,褚明錦看得眼睛酸澀,朝馮丞斐打個眼色,兩人一起挽了蘭氏往回走。
馮丞斐在外面守著,褚明錦扶了蘭氏進內室說話。
“蘭姨娘,既然楊御史這麼多年沒有忘記你,又沒有娶妻,不如與他團聚,我爹那裡,你不用擔心,我去跟他說。”褚明錦勸道,心裡有些不明白蘭氏明明沒有失身,怎麼還那麼拘泥於曾為妾的過往。
“錦兒,我……”蘭氏一行哭一行咳,哀哀道:“我已是不潔之身,有何顏面再回潤郎身邊?”
褚明錦本不想說出來的,見蘭氏還執迷不悟,忍不住道:“蘭姨娘,我爹和我說過,明蕊妹妹不是他的女兒。”
蘭氏慘白的臉泛起一抹赧然之色,淚水卻流得更兇了,語不成聲道:“先時我是想為潤郎守身,後來發現懷了蕊兒,也曾想悄悄去見義母,想回到潤郎身邊。那時潤郎病好了,科舉得中,我尋思著要還老爺納妾銀子想必不難,只是自己名義上曾為妾,不敢去見潤郎,可義母說我已為人妾,守身沒守身,自己知道,外人卻如何得知?求我別毀了潤郎前程。”
原來如此,褚明錦沉思片刻,問道:“五姨娘,楊御史高堂現在還健在嗎?”
“聽說幾年前身故了,可我……我已是不潔之身了……”蘭氏哭得更加悲悽。褚明錦垂在身側的一雙手不知不覺間攥緊,上午褚瑋倫和她談話時,明白表示,他沒有碰過蘭氏,為何蘭氏口中,卻總說自己是不潔之身,難道?這與褚明蕊的遇害有關?
“五姨娘,我怎麼聽說我爹這麼多年從來不進你的院子?我爹……我爹既然對你全然無情,也去你那了,為何後來還對你如此無情?”褚明錦沉思了片刻,旁敲側擊問道。
“老爺之前進我的院子,都是偷偷的摸黑來的,他明著和四姐在陽平州,可每回差人送銀子回來家用時,都悄悄地回來了,晚上……我……我想著與潤郎團圓無望,老爺給了我母女棲身之地……可不久後明蕊病了,老爺只怕明蕊的病傳給你們姐妹幾個,要把明蕊送深山裡,我生他的氣……後來,我再不獨宿了,晚上都安排了小碧在床前守夜,又點著燈火。”
陽平州!郭從炎當年就是在陽平州做官!蘭氏說她老爹差人送銀子回來時自己卻悄悄回家與蘭氏……還是偷偷的摸黑進去……他老爹是不是差的郭從炎送銀子?然後郭從炎留宿褚府,冒她老爹的名?
褚明錦眼前發黑,心口火苗霍霍燃燒,怒火中夾雜著劇烈的疼痛與心酸,讓她不敢置信的猜測使她身體忍不住顫抖。
勉強剋制著,許久後,褚明錦溫言道:“蘭姨娘,別想了,往後有我孝順你,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你若不想和楊御史團聚,就不見他罷。”
蘭氏低泣著點頭,褚明錦幽幽嘆了口氣,開了房門出去打水過來,親自擰了布巾給蘭氏擦臉,把她挽扶到床邊,道:“今晚別回去了,我使翠屏回去偷偷和我娘說聲讓她安心即可。”
蘭氏哭了許久,虛虛地站不住,也沒反對,躺到床上歇息。褚明錦給她蓋上薄被,拉拉被角,狀若無意地問道:“我爹那時在陽平州,明明自己悄悄回來了,為何還要託四姨娘的兄弟捎銀子回家?”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蘭氏搖頭,低聲道:“老爺也許是覺得跟我好了,愧對四姐吧,所以給她兄弟一個送銀子的差使做,四姐的兄弟送銀子過來,每次大姐少不得要款待他一頓酒席,賞他幾兩銀子。”
褚明錦輕輕地喟嘆了一聲,道:“我爹可真是寵著四姨娘。蘭姨娘,你好好睡一覺。”
輕輕地退出房間,關上房門,馮丞斐在院門外守著,見她臉色有異,溫柔地將她摟進懷裡,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柔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