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用意呢?
“見到你真讓人高興,”他說,“王后過世後,你的信讓我倍感安慰。”這會讓艾德麗安知道,自己並沒忘記她的好處,接著她就可以用這自以為存在的優勢做文章了。
艾德麗安仍舊微笑著,這淺淺笑顏就像掛在他床對面的《蒙娜麗莎》一樣美麗。“如您所知,陛下,我如今在科學院工作,為那裡的哲學家們服務。”
“哦,對,在巴黎。你覺得那兒怎麼樣?”
她的笑意更濃。“如您所見,陛下,很沉悶。但您的法師們的作品都很迷人。當然,我幾乎不能理解他們的言行,但無論如何——”
“我也覺得他們的理論難以理解,但他們的成果很對我胃口。哲人是法蘭西的重要財富——那些為他們服務的人也一樣。”
她低下頭。“我本不該浪費陛下寶貴的時間,但我要告訴您,我並非來為自己請求恩典。有一位您的學院成員,可靠的法迪奧?德?度利爾 ,一位才華橫溢的紳士——”
“走近了你的心?”路易略顯淡淡地問。
“不,陛下,”艾德麗安非常強烈地反駁道,“我決不會用這種事打攪您的。”
“那麼這個年輕人想要什麼呢?”
艾德麗安察覺到他正在變化的情緒,逐漸增長的急躁。“幾個月來,他一直試圖得到您的召見,但卻失敗了,”她說,“他只想讓你收下一封信。”艾德麗安頓了頓,抬起頭注視著路易的眼睛,很少有人敢這麼做。“一封簡訊,”她最後說道。
路易端詳著她,過了一會才開口道,“我會收下這封信。這個年輕人應該知道,得到你的幫忙是多大的榮幸。”
“不勝感激,陛下,”她意識到自己可以走了,便又行了一次屈膝禮。路易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又把她叫了回來。
“小姐,”他說,“我計劃幾天後在大運河上舉辦一次小小的慶典。如果你也能登上我的遊船,我會很高興的。”
艾德麗安的雙眼略微睜大了一點,一種路易難以辨識的表情從她臉上劃過。“不勝榮幸,陛下。”
“很好,會有人告訴你該如何著裝。”
他說完便轉頭面對其他朝見者,靜靜地聆聽著他們各自發表意見,或是請求某些恩典。他們都退下去後,路易起身下床,準備著裝,開始一天的日程。但他稍停片刻,從邦當手中接過艾德麗安帶來的信,開啟封蠟。正如少女所說,這是封簡訊。
最尊貴的陛下:
我名叫尼古拉斯?法迪奧?德?度利爾,是您轄下科學院的成員,同時也是艾薩克?牛頓爵士的前學生。我以最誠摯的態度請求您,若您能撥冗與我面談片刻,我就可以告訴您如何贏得對抗英格蘭的戰爭,絕對一勞永逸。
您最謙卑、最不幸的僕人,N?F?德?度利爾
“為何我從沒聽說過這個德?度利爾?”路易對他的首相威勒羅爾公爵抱怨道。
威勒羅爾的臉從羽毛帽下顯露出來。那上面厚厚撲粉也無法隱藏他對路易這番話的驚訝之情。
“陛下?”
“我收到一封他寫來的簡訊。他是我的哲學家之一。”
“是的,陛下,”威勒羅爾回答,“我聽說過他。”
“他也聯絡過你嗎?”
“這位德?度利爾有些激進荒唐的點子,陛下。我不想讓您為這種事分神。”
路易盯視著威勒羅爾和其餘大臣,有意讓這份寂靜將他們裹挾。接著他用極盡輕柔的聲音問道:“馬爾伯勒到哪了?”
群臣中響過一陣低語。威勒羅爾清了清喉嚨。“昨晚的訊息說他攻下了里爾。”
“我們的沸騰儀怎麼了?有這種讓血液沸騰的武器鞏固防禦,要塞怎麼可能會被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