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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建立,這些所謂的晉商,一個個成為了紅頂商人,那是鮮血染紅的頂子。
在沒有生命威脅的情況下,江南計程車人和商人,甚至所有的百姓都過著醉生夢死的日子,他們依然以天朝上國的子民而自稱,藐視所有的流寇和蠻夷。所謂的後金多麼厲害,他們不知道。所謂流寇有多英勇,他們也不知道。
在美麗的故事裡面,流寇和蠻夷都只是佔了一時的便利,哪怕把大明打得遍體鱗傷,到了最後總是會有英雄帶著一支英勇的隊伍站出來,帶著大明趕走殺光這些蠻夷,然後普天同慶,可喜可賀。
所那麼多,要說的其實就一件事情,那就是觀念問題,江南人沒有邊境的那種緊迫感和死亡威脅感,所以他們可以繼續逍遙自在,可以藐視一切。
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並且大量吸收這種觀念的楊愛,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明明來到賊窩,卻依然大氣凜然的要求張弘斌投降,完全不考慮張弘斌為什麼要造反,他這支勢力又有多麼巨大。
文人都和武官不對頭,故而沒有誰會親自去看那些衛所和兵屬營士卒的樣子。在很多文人的印象裡面,士卒就是一群丘八,一群痞子和一群文盲,永遠和自己沒有共同語言。
故而,楊愛至今不知道大明的軍隊是怎麼樣的,更不知道反賊和大明軍隊比起來,戰鬥力到底差了多少。
這,才是她能夠那麼盛氣凌人的說出那番話的底氣,很虛無縹緲,又毫無實際的底氣。
該說,這是一種悲哀嗎?
告別了張弘斌,楊愛卻是沒有任何畏懼的意思,實際上她也沒有任何資格畏懼。她不是自由之身,只能算是一個婢女,而又被買家送到了賊窩裡面,或者說原本的買家其實就是反賊。身陷賊窩,別說做好了被玷汙的準備,只怕楊愛此刻都已經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
一個未來能夠為大明赴死的奇女子,骨子裡自然也不會差到哪去。
她如今只能指望,那個反賊頭子可以在自己的一番勸說之下,能夠幡然悔悟接受招安,如此也不枉自己那麼拼命。
自己明明是在救他,給他指一條明路,為什麼他卻如此對待自己?要知道當初水滸傳裡面,梁山好漢的最終歸宿還不是接受朝廷的招安,成為大宋的英雄麼?
十一歲的孩子,讓她把水滸傳當成政治書來看,也的確是為難她了。
“雖然少爺不喜歡你,但是你畢竟是府上的丫鬟,所以這裡還是有一個房間是你的。不過現階段,你不用做任何事情,你必須要在學堂裡面,讀上兩年書才行,這是命令,你沒有反駁的餘地。”春香得意的對楊愛說道。
“反賊這裡也有學堂?”楊愛一直糾結這個問題。
“什麼反賊,我們是義軍,大明無道讓百姓蒙受水深火熱之痛楚,我等起義不過是為了解救這黎民百姓罷了。還有,少爺最重視的就是教育,他要求所有的人,至少要認清楚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大,這個大明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存在,而我們又為什麼會受苦,我們受苦了又該怎麼去做,這些都是少爺最重點要求學堂講師重點講述的問題。
當然,除此之外基礎的啟蒙,還有更進一步的實學還是會教導的。不過少爺似乎不喜歡詩詞歌賦,記得有一次他說過‘詩詞歌賦不算壞,陶冶情趣還是不錯的。奈何如今需要的不是儒雅,而是兇殘。”春香非常認真的對楊愛說道。
不要儒雅只要兇殘?果然,他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粗俗之人……本來還覺得他提出的論點有點意思的。
楊愛沒有說些什麼,此刻她根本沒資格說些什麼。
次日,她便在春香的安排下,進入了學堂。學堂在初六就開始運作,畢竟學習的時間越久,能夠教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