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夫人手上了。他記得很清楚,馮府的下人說的是馮丞斐塗到褚明錦手上。
既然馮丞斐跟褚明錦一直有碰面往來,剛才為何急著要避開?
“彤君小姐,小王府裡有事,先告辭,褚大小姐,小王送你一程吧。”李懷瑾朝方彤君微微一禮,衝褚明錦比了個請的姿勢。
出了相府,褚明錦鬆了口氣,李懷瑾想請褚明錦到茶樓裡一敘,試探一番,又覺孤男寡女一處有些不妥,正猶豫間,褚明錦拱手行了禮,徑自走了,竟是步行的。
“你沒坐轎來嗎?”李懷瑾追了上去。
坐轎來的,不過半道上給她打發走了,她又去了鳳雙溪的麵館。
“我想走走,看看市集風光。”褚明錦笑道。
哪有大家小姐身邊一個侍婢都沒有在路上走的?她這般花容月貌,遇到好色之徒……李懷瑾皺眉,道:“我送你一程。”
信王府的馬車寬敞奢華,車廂四面絲綢裹壁,窗戶淡藍色的縐紗遮擋,底下座位厚厚的松青撒花蜀緞靠背坐褥對設,中間橫著一張小桌,桌上磊著書籍並一個紫檀雕螭盆,盆裡種著搖曳生姿的魚香草。
褚明錦閉眼輕嗅,讚道:“此花枝葉端雅,嫣然莞爾,清香幽遠,置於馬車之中,顛簸之時聞此淡香,神清氣爽。誰給王爺在馬車裡安排了這一盆花的,好細膩的心思。”
這花是馮丞斐送的,並讓李懷瑾放馬車中的,李懷瑾看了褚明錦一眼,道:“這是懷瑾送我的。”
“他送的,怪不得。”褚明錦笑著點頭,隨口問道:“王爺,你跟懷瑾年貌相當,聽聞他是皇上第五子,你呢?”
李懷瑾確定了,馮丞斐冒他的名,在褚明錦面前隱瞞了身份,而褚明錦,應該是前事全忘了。
有意思,馮丞斐突然娶妻,翌日又把新婚妻子送回家,他一直覺得裡面有文章,此時看來,馮丞斐分明是喜歡褚明錦的,那為何要送褚明錦回孃家、難道是?
李懷瑾決定不拆穿,靜看馮丞斐怎麼把這戲演下去。
李懷瑾心念轉動間,道:“我名李鈞予。”
他排行第五,名懷瑾字君玉,四皇子名懷瑜字鈞予,鈞予與君玉音近似,李懷瑾不說自己排行第幾,卻報出李懷瑜的字,是安心要褚明錦回去打聽時誤會了,橫豎以後拆穿,只說自己今日報的是君玉便可,是褚明錦自個兒不察。
褚明錦這日回去後果然打聽了一下,知道李鈞予行四,欽封宣王。
褚明錦回府後除了打聽李鈞予,更多的是問方彤君,她對方彤君長得那麼像蘭氏感到很奇怪。
一問之下,才知翠竹和屏屏都沒見過方彤君,方彤君邀約,赴約的小姐們都沒帶婢子的。
“二小姐她們見過方彤君嗎?”褚明錦問道。
“應該是有見過。”翠竹兩人也不敢肯定。方彤君是嫡出,相府千金,褚家乃商門,若不是褚明錦聲名在外,只怕也不在邀請之列。
19、第十九回
褚明錦沒敢去問蘭氏,怕勾起她思女之心,尋思著翠屏是府裡的百事通,沒聽說過,也許沒人議論過。她沒有問三朵金花,經過褚陳氏被剝奪理家大權一事後,她再也不敢小覷三個妹妹了。
褚明錦這具身體十五歲,三個妹妹十四歲,據說,褚瑋倫的妻妾在她出生之前有喜後都滑胎了,自褚明錦出生後,其他姨娘懷胎都保住了並相繼生下孩子,雖然都是女兒,褚瑋倫也認為是大女兒帶來的福氣,固而自小便極疼褚明錦。
褚明錦有時想,說不定那一次又一次的落胎,是褚陳氏和姨娘們之間互相下藥所致呢。
想起幾個女人爭奪一個丈夫的悲慘,褚明錦便更堅定了要跟馮丞斐這個大眾情人討休書的決心,她要嫁個一心一意愛她不納妾不花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