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老爺和夫人請你到大廳去。”翠屏找了過來。
正廳中擺滿了東西,褚瑋倫和褚陳氏幾個姨娘妹妹都在,褚明錦掃了一眼東西,神色不變,先給褚瑋倫和褚陳氏行禮。
“錦兒,這是侍郎府送來給你的東西……”褚瑋倫指了指那些東西,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喜怒。
侍郎府送來了一個三尺高古銅焚香鼎,一方金蜼寶硯,一個紫檀根雕筆筒,一個末釉螭龍洗,一個汝窯美人囊內插著一大棒剛掐下的龍梢子花……
褚府裡要什麼沒有,讓三朵金花眼熱的是那棒鮮花,送東西過來的婆子道那是馮侍郎親手摘下,送過來請夫人欣賞。
褚明容等人心熱眼紅得很。褚明錦隨間地瞟了一眼,只見三個妹妹不停地絞著袖子,郭姨娘眉頭緊顰,心中一陣解氣。
“小姐,這是信王府的人拿給奴婢的,說是九花玉露,最是潤喉嚨,可以當喝水般不時喝上一口。”翠屏又遞給褚明錦一個拳頭大小的白玉瓶。
“大小姐今日嗓音好像有點啞,信王爺可真是料事如神啊!”郭氏拿手絹捂住嘴,低低地笑道。
褚明錦沒料到信王府與馮府同時送東西過來,她本來打算與馮丞斐慢慢撇清的,聽得郭姨娘出言譏笑,遂改變主意,淡笑道:“這九花玉露,大約是宮中方有的吧?看來馮府與信王府交情匪淺。”
褚明錦的話看似眼郭氏的言語沒有關係,卻又明明白白地將郭氏的暗諷頂了回去——九花玉露是皇宮才有的,馮丞斐與信王交情匪淺,固而送了九花玉露給現在還是馮夫人的自己。
郭氏柔媚溫婉的淺笑僵在臉上,褚瑋倫聽了褚明錦的話,臉上終於現出一抹笑容,開口道:“信王府與侍郎府的交情,是有目共睹的。”
“爹,信王爺送東西來,雖說看的是馮府的面子,可咱們也不能沒有表示,還是送什麼回禮過去比較好。”褚明錦笑道。
“有道理。”褚瑋倫點頭,目光在褚陳氏和郭氏臉上來回移動,收禮的是褚陳氏的女兒,準備回禮的,自然還得是她。
可是她此時又不當家,褚瑋倫有些為難。
郭氏多年獨寵,對褚瑋倫極是瞭解的,褚瑋倫眼光一轉,她便看出來了,登時吃了一驚,正思量著怎麼辦,褚明錦又開口了,無聲地扇了她一個耳括子。
褚明錦望著褚瑋倫道:“爹,女兒昨日留了一塊月牙玉珮給馮郎,他今日便送了東西給女兒,看來還是念著女兒的。”
“你去馮府不是去索要休書?”褚瑋倫微微皺眉。
“怎麼可能?”褚明錦大驚失色,道:“爹爹何出此言?”
褚瑋倫的眸色變深了,視線斜向郭氏,褚明錦在心中冷冷一笑,接著又道:“爹,馮郎風采人皆折服,明容妹妹……”
褚明錦說了一半不說,褚明容喜歡馮丞斐,不用她明說,褚瑋倫自然清楚,聽了褚明錦的話,想起昨晚愛妾說的話,分明的是無中生有,不覺生了氣。
馮丞斐若是喜歡褚家的其他小姐,當時求親提的物件就不會是大女兒,為今之上策,還是保住大女兒侍郎夫人的位子較妥當。要保住大女兒的地位,就得保住大女兒她孃的地位。
“阿蘿,可知錯了?”褚瑋倫板著臉看向褚陳氏。
老爹這是在找臺階下,褚明錦暗中咬了咬牙,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爹,都是女兒任性,娘今日上午訓了女兒許久,請爹責罰女兒。”
郭氏當家不到半天,銀錢米麵帳務還沒接到手,就被褚瑋倫一句話撤了職。褚陳氏眼眶還腫著,須臾間又喜笑顏開,昂起頭去理事了。
回到萃錦樓,翠竹與翠屏歸置好東西,不解地問道:“大小姐,你打算與姑爺修好?”
修什麼好!褚明錦當然不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