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貓著腰爬過了牆;輕踩著屋頂的瓦到了雜物房的頂上;尋了處最低矮的地方縱身跳了下來。
“當心。”九月嚇了一跳;這最低矮的地方;也足有兩米高;一個跳不好也會傷到腳的。
“沒事。”阿安衝她搖了搖手;從容的來到九月面前;從懷裡掏出餘下的錢給了她;“都辦好了;到明天早上就能知道是人是鬼了。”
九月接過了錢;打量了他一番:“你從哪兒買的東西?可靠嗎?”
“放心;只要那人腳底沾了東西;十丈以內都能尋到痕跡的。”阿安給了她一個寬慰的笑容;“以前我獵野味的時候;也用過的。”
“那就好。”九月見他沒有驚動到什麼安然迴心;也是鬆了口氣;“這麼晚了;你也別回去了;省得明天來回跑;那邊還有一間屋子空著;就是沒有床榻;得委屈你一晚了。”
阿安點了點頭;看了她一眼;好一會兒才低低的說了一句:“不委屈;以前在土地廟裡;比這兒更差。”
九月微微一笑;很自然的拍了拍他的肩:“你去收拾一起;拼個床鋪;我上樓取被褥。”
“……”她突來的親近;阿安頓時愣住了;不知為何;被阿月點破了他那朦朦朧的心思以後;他反而無時無刻不在注意九月;甚至於;她一個笑容一個動作;都牽扯了他的心緒。
“快去吧;第三間。”九月指了指祈望夫妻倆住著的隔壁屋子;快步進了樓梯間上了樓。
阿安看著她消失;才回過神來;有些懊惱的抬手撫了撫自己的臉;長長的吐了口氣;才走向了那間屋子。
九月很快就回來了;之前她和舒莫去買了布匹和棉芯;這幾天;舒莫倒是做了幾條;加上她從大祈村帶來的;便富餘了不少。
“給。”九月站在門前;把被褥遞了進去。
阿安也沒有搭床鋪;直接包了兩捆稻草進去鋪在屋子中間;九月看到那稻草;再一次想起了遊春;心情不免黯然;也沒有和阿安多說;送了被褥便直接回到了雜物房。
多想無用;不如多做點兒事。九月揉了揉眉心;繼續做事。
阿安隨意的鋪了被褥;帶上門就進了雜物房;自自然然的坐在了九月邊上;問道:“我能做些什麼?”
“幫我去搬幾袋蠟底過來吧。”九月想了想;反正今晚制的香明天也賣不了;不如把今晚的功夫全騰出來做蠟燭。
阿安應了一聲就去搬東西。
他雖年少;力氣卻是不小;一次兩袋就拎著過來了;九月制燭的速度自然趕不上他;便乾脆讓他去取了袋木粉;她調好了比例;讓他在那邊碾磨了起來;她在這邊制蠟也沒避諱他。
“九妹;不早了;還不去歇著?”一晃;便是深夜;楊大洪暫時歇了手;幾人一起回到後院;祈望便拐了過來催促九月去歇息;一進雜物房;她便看到了阿安;不由愣住了;“咦?他還沒走啊?剛剛怎麼沒瞧見?”
“方才替我買東西去了。”九月淡淡的回了一句;“明天只一天功夫了;我特意留阿安當幫手;今晚就住這兒;五姐;家裡可有木板?倉房那邊雖已鋪了被褥;只是這天寒地凍的;打地鋪容易受寒。”
“哦哦;我這就去找。”祈望絲毫沒有起疑;轉頭就去找楊大洪去了。
九月做完了鍋中的蠟;這才停了手;收拾了一番;到阿安那邊指點了一番;等到這一臼的木粉都製成了線香;兩人才歇了手。
“去休息吧。”九月拍了拍手身上沾染的些許木粉;笑著說道。
“嗯。”阿安點頭;他知道她的意思;這會兒去歇著;到了後半夜;說不定就得起來做事呢。
舒莫看著九月和阿安從雜物房出來;不由面露驚訝;她雖然大字不識幾個;可也知道靠技術營生的人忌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