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意費心了,他只把藥丸給大家發了下去,便進去看女兒和妹妹了。衛將軍全權接手,把這九個人帶到底艙裡。衛將軍曾經拷問過的都是兩國奸細,對付這樣的奴才,只需動動小手指頭就夠了。
這個人便是謊稱吃過野芹菜的一個婆子,另一個跟她一起撒謊的也招了內情,原來這兩個婆子是姑嫂二人,其中一個在上船之前奉命去採買菜蔬的時候,被一個人拉著塞了二兩銀子,那人說是他們家小少爺被老爺趕出了家門,自謀生路,在那邊買菜,因為沒幹過生意,所以不怎麼會賣,求這位大嫂幫個忙,去多買點他的菜。
這婆子貪圖這二兩銀子的好處,便去買一個衣著光鮮的小夥子的菜。那小夥子又說她買的菜多,便送了一簍子水芹菜,還把這菜誇得猶如山珍海味一般。還幫忙把菜給扛到了船上。
這婆子也不知道這種菜有毒,她當時沒吃完全是因為覺得當時這菜往船上般的時候味道的確不怎麼好。後來加了調料拌過,味道遮住了許多,別人都沒發現,但她心裡覺得不舒服,就拉著她的小姑子沒吃。
衛章聽完這婆子的招供,沉吟片刻,又問:“你若是再見了那個人,還能不能認識他?”
“能!”那婆子連聲答應。
“你若是好生配合,我就饒你這條狗命,否則的話。你就等著去河裡餵魚蝦吧。”衛章冷銳的目光盯著那婆子的眼睛,婆子嚇得渾身抖如篩糠,三魂七魄丟了大半兒。
那婆子本就是姚家的家奴,不過是被二兩銀子蒙了眼,此時已經曉得了利害關係,聽了衛章的吩咐,忙連連叩頭:“是,是!請將軍放心,奴才絕不敢再生事了!”
衛章叫了人來把這婆子給帶下去看好,自己則匆匆去找姚延意商議。
有關毒芹的事情,擺明了是有人故意害人。而衛章細細的想了一遍,都沒覺得這一行人得罪了誰,居然能用這樣的手段來害一船的人。
姚延意聽了衛章的話之後,深深地嘆了口氣,自嘲的說道:“慶州疫情一事,是我太貪功冒進了。”
衛章不解的問:“毒駒草不但讓讓慶州知縣保住了烏紗帽,還救了一方百姓,怎麼說都是一件功德只是,怎麼會有人來加害我們?”
姚延意又嘆息搖頭。他身為嫡次子,從小被姚遠之教育,處理家中瑣事,練就了一副八面玲瓏的性子,長袖善舞,左右逢源,最善於從每個人的利益角度分析問題。
聽見衛章的問題,姚大人無奈的搖著頭,嘆道:“毒駒草乃是隨處可見的雜草,被我們發現可以治疫情,對百姓,對官府來說都是好事。可對於那些藥商來說,卻是壞事。而且我們上船的時候那麼高調,想不引起人家的注意都難。”
衛章恍然大悟,心想自己的心思到底還是不夠細,居然沒想到這一層。
姚延意看衛章的臉色暗如鍋底,又嘆道:“那些人也未必是想要我們的命,應該只是給我們些警告罷了。”
“那姚兄是什麼意思?這事兒就不查了?”
想一想心愛的姑娘蒼白的臉色,衛將軍就火大,若是姚延意決定退讓,他便自己把這件事查到底。他衛章從小到大波折無數,還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害怕。
“不!”姚延意搖了搖頭:“一定要查,而且還得徹查。但不能張揚,要秘密的查下去。不要打草驚蛇,我想,這些蝦兵蟹將背後,肯定會有一條大魚。”
姚二爺面色溫潤,目光似是虛無看著遠方,嘴角甚至還帶著笑意,說出來的話卻透著陰冷。
衛章順著姚延意的眼神,側了側臉——那是雲都城的方向。於是衛將軍冷然哼道:“不管是誰,只要被我查出來,絕不放過。”
睡夢中的姚燕語一點也不輕鬆,朦朧中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從裡到外都像是被烈火炙烤著。身體裡有一股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