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刻意打扮,接過香薷遞過來的一個大荷包便跟上她家主子出門去了。
九菊閣不是雲都城裡最大的歡館,但卻是最雅緻的風流場。這裡沒有妓女,也不留客人過夜,當然也如果歡館裡的公子心甘情願跟客人出去那也是允許的,但據說自從九菊閣開業至今兩年來,還沒有一個公子跟客人出過門。
這座歡館裡美男無數,最有名頭的當屬其中九位公子。而這座歡館的名字也是由這九個風格各異的公子而來。
男風自古就有,大雲朝也不例外。
雲都城裡幾乎每個青樓瓦肆都有供有特殊嗜好的客人挑選的男妓,但生意能做到九菊閣這麼大牌的卻沒有。
外邊的人都說九菊閣的老闆後面有大靠山,但這靠山究竟是誰卻都說不清楚,反正人家開門做生意講究的是你情我願,牛不喝水強按頭的事兒雖然也有,但都是些不入流的人。能進九菊閣消費的,還真沒有那些俗物。
姚燕語乘一輛墨色油壁車而來,這裡並沒有那種臨街的門面樓廳,只是一道粉垣黛瓦的小院,黑漆大門,沒有門檻臺階,白蔻上前遞上一張青竹帖後,大門開啟,馬車直接進院門至轎廳門口停下。
轎廳跟前種著兩叢碧綠的青竹,一概閒雜人都沒有,只有四個清秀小廝恭迎貴客上了一抬青色呢子肩轎抬著往裡去,穿花渡柳,一路芬芳,至一所精緻的小院裡停下。
從進門到下轎,都沒有一聲那些招呼生意的喧譁熱鬧,四周寂靜無聲,讓顧客只覺得是進了自家的一所小別院而已。
姚延意還沒來,姚燕語進門後先舒舒服服的靠在一張有前朝遺風的榻上,便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鬟端著一個海棠花式的雕漆托盤上前來跪在腳踏上,恭敬地雙手將香茶奉上:“公子請用茶。”
“放著吧。”姚燕語並不接,只是半靠在榻上想事情。
小丫鬟把茶盞和四樣精緻的點心放在小几上,又恭敬的說了一句:“公子請慢用。”便退了出去。
姚燕語也不理論,只是安靜的等。
小丫鬟出去沒多會兒,外邊便有輕緩舒暢的簫聲傳來。
琴棋書畫詩酒花,講的不僅僅是修養,更是天賦。女子吹簫彈琴吟詩作賦自然雅緻,但男子更有女子所沒有的胸襟。就像此時的簫聲,許是稱不上什麼大家之奏,但卻勝在無雕琢。自自然然的吹出來,隨心所欲的曲子,便叫人生不起一絲的厭倦,只覺得舒服。
在經歷了宮廷譁變那驚心動魄的一夜之後,能在這拙樸雅緻的小院裡,聞著清淡悠遠的茶香聽一支簫曲,才知道什麼是休閒時日,靜心享受。
只這一支簫曲,今晚走這一遭算是值了。姚燕語無聲的笑了。
“二爺來了。”守在門口的玉果輕軟的聲音傳來。
姚燕語忙收拾思緒坐直了身子。
“真是胡鬧!”姚延意進門便朝著姚燕語發脾氣:“你是什麼身份?居然來這種地方!讓父親知道了怕是要打斷你的腿!”
“你不說父親怎麼會知道?”姚燕語笑嘻嘻的起身挽著姚延意的胳膊把人送到榻上落座。
姚延意上下左右把她打量了一遍,方嘆道:“昨晚宮裡出事兒,把你給困在了裡面,我真是要擔心死了,又不敢跟家裡人說。剛來的時候母親不知聽誰說起了,還把我叫過去說讓我接你回家住兩日呢。”
姚燕語忙道:“家裡的事情回頭再說,現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二哥商量。”
“你說。”姚延意坐直了身子認真的聽著。
姚燕語把衛章升職為鎮撫司大都督一職並提督九門,摔錦麟衛查抄武安侯及謹王府的事情說完,又補充道:“父親是都察院的老大,皇上說了這樁官司要三司會審,那就是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的事兒了!而顯鈞又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