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祁山聽了喬瑩的話,並不惱,只是在慢慢地咀嚼喬瑩的話,他當真如此可恨麼?可是,誰讓他踏上了這樣一條路呢?是別人將他逼上這條路的,當初,他也想要好好做人的,可是別人不給他機會啊。
他沒有理會喬瑩的恨意,他的記憶,又回到了幾十年前,那時候,他還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他是顧家的少爺,出入有豪車代步,那時候的他,風光無限。
那一天,他跟朋友出去喝酒,一喝便喝到半夜一點鐘,他仗著自己酒量好,喝了酒依然開車。
凌晨的街道,冷冷清清,他便不自覺提高了車速,誰知道,好巧不巧的,安豐年的車子,竟然突然從拐角處出來,他一個剎車不及,撞上了他的車駕。
因為他超速行駛,撞擊相當劇烈,安豐年的司機,當場死亡,安豐年抓著這件事情不放,非要他們顧家,給安家一個交代。
安家只是死了一個小小的司機,可是他們卻一直緊咬著這件事情不放,非要將他抓到牢裡面去,他可是堂堂顧家二少爺,他怎麼可以去坐牢呢?安豐年竟然為了一個小小的司機,竟然要抓他去坐牢,他想想都覺得不甘心。
那時候安家勢大,無論他們顧家怎麼勸說,他們就是不放棄告他,最後,他真的被關到了牢裡面去。
坐牢的日子,就像是身處地獄一般,在那裡,他不再是顧家的二少爺,只是一個任由那些同伴欺凌的罪犯,最後,他忍無可忍,逃獄了,從此,便走上了如今這條不歸路。
祁幫,是他一手創立的幫派,一路走來,他不知道踩了多少人的屍體,所以,他當然是沒有印象,他何時殺了喬瑩的父母。
喬瑩看他久久不語,便也不再說話,應該是因為許久沒有吃東西的緣故,現在,她胃裡空得厲害,身子也沒有多少力量了,現在,她必須保持體力,她一定要逃出這個人的魔掌,因為她知道,安昊在家裡等著她,他們的孩子還沒有出生,她不想就這麼死去。
過了許久,顧祁山才看著喬瑩,低低地道:“瑩瑩,不管你跟我有什麼深仇大恨,我只知道,你差點殺了我。”
喬瑩怒了:“你甚至都不問一下,你到底什麼時候殺了我的父母麼?還是說,殺人對你來說,就是家常便飯?你這個惡魔。”
顧祁山懶懶地靠在靠背上,懶懶地道:“有什麼好問的呢?你說我殺了,那便是殺了吧,我這一生,殺過的人實在太多,真的沒有那麼多精力去記住,我到底殺了多少人。”
喬瑩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這到底是怎樣一個惡魔呀,他怎麼就不死啊?這老天還長不長眼了?她都對他射擊了那麼多槍了,他怎麼還不死?怎麼就不死呢?
顧祁山繼續道:“知道我為什麼一輩子都不娶妻生子麼?就是因為我不想自己有任何的牽絆,就像安昊一樣,他娶了你,他便有了牽絆,從今以後,只要你在我手裡,那我就算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他還拿什麼與我抗衡?”
喬瑩聽明白了顧祁山的話,顧祁山這是要拿她來要挾安昊了,她瞪著他,怒道:“安昊到底跟你有什麼仇?你幾次三番要害他。”
顧祁山聳聳肩:“當然有仇了,誰讓他姓安呢?安家的人,統統都跟我有仇,我只想一個一個地除掉他們。”
喬瑩看著這樣的顧祁山,一股寒氣,不由從腳底冒出來,顧祁山這個變態,他已經走火入魔了。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喬瑩問道。
“去哪裡?當然是回祁幫了,你別忘了,你還是我的義女呢。”顧祁山說著,便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難為他見到喬瑩的時候,還能那麼冷靜,一般來說,面對著要殺他的人,他都是直接解決了對方,來個痛快的,可是喬瑩不同,喬瑩對他來說,還有利用價值,所以,哪怕他恨不得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