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紹下意識的邁開了腳步,但是很快他就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他退回到原位站著,然後眼神平靜的看著徐山抱著作業本離開了。等他回過神來知道自己這一連串的舉動之後,他十分唾棄自己。雖然說現在把那誰打一頓是最不理智的做法,不但不能證明任何事情,反而會直接讓對方變成了輿論上的弱者,得到哪些沒腦子的人的支援,可是這樣子顯得自己好像特別乖特聽話一樣。
當然,如果這事情發生在嚴紹自己身上,他就是當事人的話,他才不會管外面的輿論變得怎麼樣,大家會如何看待他。他絕對會循著自己的內心,直接先揍先爽,多揍一次爽一次再說。
不過不管是什麼樣,現在嚴紹是決定要維護自己放蕩不羈的野狗人設,於是聽到上課鈴聲之後他也不去上課,而是轉身離開了。他走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用一個衝刺登上了那並不算高的牆,然後翻牆離開了學校。
嚴紹離開學校的事情古川並不清楚,但是當他上課看見旁邊空蕩蕩的座位的時候,他隱隱就察覺到了他去幹什麼了。對於嚴紹那樣的舉動,古川只能在心裡感慨,這真是一個熱心的好同桌。
只是這畢竟是他自己的事情。
古川翻看了一下自己的試卷,等下課鈴聲響起來了之後,他就直接去了教務處。只是一路上他看到不少人都悄悄的關注著他,接著跟周圍的朋友在討論。古川雖然聽不見他們的聲音,但是他現在讀取唇語的能力確實十分的不錯了。然而他看了一眼,就不感興趣的繼續往前走了。
「就是他,他就是那個考了第一名的人。但是你說一個那樣的人考了滿分,誰不會懷疑啊?他可是聾子啊,聾子!」
「就是啊,他根本就聽不見,聽力還能拿這麼高分,不是作弊那還能是瞎矇?瞎矇能拿到這麼高分的話,那還需要考試嗎?還需要學習嗎?只要運氣好,人人都可以成為狀元咯。」
「真是不公平。」
「……」
古川停下了腳步,他看著站在他斜前方光明正大的說著這話的人,然後開口道:「那什麼是公平?」
被問的同學一臉驚愕的看著古川,他張了張嘴,因為過度驚訝而結巴道:「你……你聽得見!?」
「你說呢?」
「原來你聽得見!?」那同學一驚一乍的,「可是你沒帶助聽器啊!不對,聽說你的助聽器也是裝飾而已……不對不對,難道你一直都是假裝聽不見?」
在場的同學看到現在發生的這一幕都驚呆了,在他們的印象中耳聾的人就是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也許帶著助聽器能夠聽到一些,但是聽到的聲音總歸有差異,會反應很慢。但是古川這會兒表現出來的溝通能力卻和一般人沒什麼兩樣,回答的又快又流暢,一點兒都沒有因為依靠了別的東西才能聽到聲音或者因為聽到的聲音太小太模糊需要花時間分辨的遲緩。
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他會讀唇語。」這時候有人走進了討論圈,他看了眼彷彿對峙中的兩人,然後不冷不熱的說道:「只要你把自己的嘴巴藏起來再說話,那麼他就什麼都『聽』不見了。」
在這樣安靜的氛圍下,何亦陽繼續說道:「他就是個聾子。」
……
全場寂靜。
就在那些好奇心旺盛的同學想要遮住嘴巴一試的時候,教務主任來了。那是一個帶著四四方方的眼鏡,看起來嚴肅而認真的中年男子。他黑著一張臉來到了這個地方,然後語氣冷冽的質問周圍的學生:「都不上課了?圍在這裡幹什麼?」
「主任,有人找你!」有人指著古川說道,「就是他!他被人舉報了,現在有事找你呢!」
聽那人這麼一嚷嚷,教務處主任的臉色就更加差了。他沒去盯古川,而且一雙眼直接就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