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喻顯然是剛打完籃球回來,他身上汗津津的,臉色撲紅,雙眼看起來熠熠生輝。他把籃球往地上一甩,渾身不知道是運動過後的熱氣還是火氣,拉開自己的凳子一腳踩了上去,上半身微微前傾追問:「你說說沒有就怎麼著?」
寸頭被嚥住了,他咬咬牙眼神相當不善的看向紀喻,身側的雙手攥緊成了拳頭。他的同桌見情勢不妙,不動聲色的拉了拉他的衣擺,悄悄的說了一句:「別了,那是紀喻,我們都打不過他。」
寸頭男一聽這話更氣了。
紀喻感覺到對方的怒火,他的拳頭壓抑不住得蠢蠢欲動起來了。他的神情越來越興奮,帶著幾分的迫不及待。紀喻的氣焰更囂張了一些,帶著點兒張牙舞爪想要搞事的想法,他又往前逼了一步:「喲!怎麼沒話說了?慫了嗎?剛才你不是還很囂張的嘛——」
「你!」寸頭男奮起的那一瞬間就被旁邊的幾個人給攔下來了,他被圈住了,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只能嚷嚷著:「紀喻你給我等著——」全然忘記了是他自己先挑釁古川,也是他自己先搞事,更忘記了自己其實只想要找古川麻煩而已。
紀喻見架被截了,他頓時就有點兒不高興。不過這種情況下他再追上去,就像是自己在討打,太不爽了。於是他把籃球撿回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挪了挪屁股算是擦乾緊自己踩的地方了。接著他看向古川,若有所思的說道:「沒想到你居然是個肉。」
古川沒理解:「嗯?」
「拉仇恨挺厲害的嘛。」紀喻說道,「我今天出去到處都聽到你的名字,你這不是第一天來上學嗎?怎麼就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了?」
「我也不知道。」
寸頭男已經被人連勸帶拉的帶出去了,這會兒教室就恢復了安靜。一直到下午的上課鈴響了,對方才和一群人一起回來了。他好像已經消氣了,和人一起進來的時候一直說說笑笑的,不過在看向紀喻的時候,眼中還是有著幾分未能散去的戾氣。不過紀喻正睡得幾乎要流口水了,根本沒注意到這一點。不過就算他清醒著看到了這一幕,也只會興奮於自己大概馬上就有架要打了。
下午的課程很快就結束了。
古川沒有住校,因此放學後他收拾了東西就離開了學校。同樣沒有住校的人也不少,因此這一路上的學生都不少。也許真如紀喻所說的那樣,古川在這個學校非常的「出名」,從他來學校開始,就一直有人藉口過來看他。有的人只是假裝路過,然後在門口徘徊;有的則是藉口來找朋友,然後很自然的走進一班近距離的觀察古川;有的就是在路上遇到了要偷偷尾|隨,然後竊竊私語的和同伴訴說些什麼。
古川覺得這個畫面很熟悉,可是過往的記憶在他的腦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以至於對於那種熟悉的感覺,他找不到可追溯的地方。可是這樣一種沒有印象的存在,都能夠讓他有如此深刻的記憶,他覺得自己對過往其實有一種很深刻的情緒,要不然他不可能如此的印象深刻。僅僅只是旁人的一些舉動,便讓他有彷彿往昔再現的感覺。
可那些往昔是什麼呢?
沒有人回答他。
古川總覺得這時候應該有一個聲音回應他,一個相對冰冷,不像是人類的聲音。可是他等待了很久很久,除了自己的聲音,除了這世間的喧囂,除了生命的呼聲,他什麼都沒有聽到。
高三的放學時間有些晚了,古川在班主任元明天的同意下沒有繼續上晚自修。等他回到別墅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偌大的別墅空無人煙,古川進門開啟了燈,路過飯廳的時候注意到鐘點工已經把飯菜都做好了。
古川放下了書本,將飯菜放到微波爐裡熱了一下,然後一個人坐在飯桌上慢慢的吃了晚飯。休息半小時之後,他到就去洗了澡,然後到房間裡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