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熱。」
「晚上降溫了,我剛才都被凍到了。」
「……」
也不知道是紀瑜的懷抱,還是被窩比較厚實,重新回到了被窩裡的古川確實覺得溫暖與平靜。意外醒來之後那種一個心懸掛著、飄忽著的感覺,好像漸漸找到了重心,緩緩的歸位了。可是他始終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這樣的空空落落是被窩所不能填滿的。
臨睡前古川感覺到自己的腦海里響起了一道陌生而熟悉的、類似於機械般冰冷的聲音——[任務已完成,是否繼續進入下一任務。]
古川覺得自己是不認識這個聲音,無法理解它的話是什麼意思的。可就在他準備詢問的時候,無數的記憶突然湧上了他的腦海里,他想起了那一個永不滅的冬季和那一輛黑色的車、想起了寂靜無聲的世界、記起了坐在輪椅上被剝奪自由的感覺、憶起了……無數的疼痛。
「怎麼了?」隱約中古川聽到了紀瑜緊張的聲音。
古川睜開了眼睛,這明明是在黑夜裡,但是他卻好像清楚的看到了紀瑜的眼神,看到了那晶瑩的目光中所透露出來的緊張、擔憂和不安。古川閉了閉眼,那種疼痛似乎只是他的幻覺,因為他明明置身在溫暖之中。
見著古川沒說話,紀瑜急了,他立馬翻身開啟了床頭昏黃的燈光。一瞬間滿屋子的黑暗都褪去,昏黃的燈光像極了太陽的光芒,灑落在房間裡只見一室的溫暖。
「沒什麼。」古川搖了搖頭,「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聽到古川這句話,紀瑜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了那一天。那時候他們兩個人走在路上,古川突然開口說的一聲謝謝。至今紀瑜也沒有清楚的抓住古川當時想要表達什麼,於是他一下子有些慌了:「你到底怎麼了?」
「突然想起你問我的一個問題。」
「什麼?」
「生活的意義。」
「我問過你這麼有哲理的問題嗎?」紀瑜有點兒懵,「你為什麼突然在大半夜想起這件事。」
「就突然想到了。」
「然後呢?」
「沒答案。」
「……」紀瑜頓了一下,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大半夜就在想這個事情?既然你當初沒回答出來了,那麼現在也不可能突然就想到了。再說了,生活不需要特地的給予它意義,反正不管怎麼樣,它就在那兒了,過的怎麼樣都是生活。」
「嗯。」
「你居然贊同了我?」
古川點了點頭,「你說的確實有道理。」
「你今天晚上真的很不對勁……」紀瑜還是覺得很奇怪,他用手撐著半抬起了身體,他俯視躺在床上的古川,「你肯定有事情瞞著我。」
「我還想了一件事。」
「什麼?」
「長命百歲。」
「嗯?」紀瑜完全不能理解,他問答:「這就是你在想的事情?」
古川看著紀瑜,像是對他說,又像是在回答誰:「我選擇『是』」
冰冷而機械的聲音並未再響起來,但是古川卻很清楚的知道,這裡不會是他的終點。從一開始他不知道自己是誰,為什麼而活著,為何執著的活著,但是他始終堅持著自己的選擇。
他從來,就只是想活著。
無論對錯。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end。
可能有很多的遺憾,有很多的沒有表達清楚,這篇文我斷斷續續的寫了兩年,覺得自己真的太對不起大家了。寫這篇文的中期其實一直都不開心,身體方面佔了很大的原因,覺得這兩年真的可怕,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呢?我現在有點自暴自棄,又有點害怕,總之覺得整個人特別的喪且不對勁,會有很多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