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腦子有病吧?這次聽力又不難,二十多分算什麼?他幹嘛不直接去舉報拿滿分的,那不是更像作弊的嗎?」
「……」
同學們大聲的發表著自己的觀點,覺得古川真的是很委屈了,不就是二十多分的聽力成績麼?沒拿滿分都被舉報了,真是委屈了。只是突然間有人驚醒了,他拍桌喊道:「他聽不見啊!」
正義憤填膺的同學們聽到這一聲驚呼都轉過頭看過去,他們看著古川那淡然的樣子,然後……醒過來了。
古川是個聽力有障礙的人。
古川的英語聽力成績接近滿分。
以上兩點結合起來考慮,別說舉報人了,就連他們作為古川的同班同學,在這一瞬間都動搖起來了。因為他們沒法說服自己說一個聾子的聽力能拿到接近滿分的成績,因為這確實很不現實。
有人沉默了一下,他們也沒明目張膽的問古川,而是有人悄悄的問何亦陽:「他不是住在你家嗎?你說他的耳朵是真的一點兒聲音都聽不見嗎?」
何亦陽瞥了眼孤零零的坐在教室正中央的古川,他似乎對這個事情一點兒都不感興趣,他回答道:「我又不是他,我怎麼知道他究竟能不能聽見。」
就在這時候班級大門被人踹開了,眾人望過去就看到這一下午不見蹤影的嚴紹回來了。看著教室裡鬧哄哄的情景,他下意識的先看了一下自己位置以及旁邊的同桌一眼,見人好好的坐著,他才不冷不熱的問道:「什麼事情這麼熱鬧?說來聽聽?」
不知道是誰膽子大了,他藏在人群中回答道:「嚴紹,有人舉報你同桌作弊,成績作假!」
嚴紹一聽,他那冷淡的眼神就指向了講臺上的老師。那老師明明是個大男人,卻被嚴紹這樣的少年給盯得後背一涼了。不過他很快就真定下來了,解釋道:「有人在教務處舉報了,但目前還沒出結果。」
嚴紹沉默了。
班級裡的人全神貫注的看著他,都覺得他可能會做些什麼,或者是說些什麼話。結果他們等啊等,就只等到嚴紹冷冷「哦」了一聲,然後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回到了座位上了。
「嚴紹,你不生氣嗎?」有人不懂嚴紹的畫風了,因為在班上同學的印象中,嚴紹似乎最討厭這種背後做小動作的人。他和古川之間畢竟有些那麼些同桌情,按理說他知道這件事之後至少會說些什麼吧?
「我為什麼要跟人渣生氣?」嚴紹看著自己攥緊的拳頭,他若無其事的將火氣安安分分的擺放在心裡,然後不屑的說:「浪費時間。」
「好了,這事情暫時不要討論了,我們要開始上課了。」老師出聲結束了這個話題,他拿出卷子說道:「現在我們發試卷,大家要把錯題抄三遍,讓家長簽名交上來。」
「還要家長簽名?」同學們哀怨起來了,「我們又不是小學生,怎麼還要搞家長檢查作業這一套啊?老師,我們是高中生了,方法能不能稍微進步一點啊?」
「那就讓家長在試捲上簽字?」
「不要啊!」
「……」
老師這麼一打岔,班上同學的注意力都被分散了。畢竟古川的事情其實與他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與其去緊張他的事情,他們更加關心自己考成那樣的成績拿回家讓父母簽字會不會吃一頓鞭子或者被扣零花錢,畢竟後者才是與他們切身利益相關的事。
古川也像個沒事的人一樣安靜的坐在座位上翻看著課本,就在這時候他感覺到了旁邊有一股壓抑的視線。他轉過頭,就看到同桌嚴紹擺放在桌面上的雙手都攥緊成拳頭模樣,上面的血管肉眼清晰可見。古川眨眨眼,問道:「你不舒服嗎?」
嚴紹聽到聲音之後渾身一僵,他佯裝若無其事的樣子回視,然後他不答反問道:「你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