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後續的事情老師這邊會和嚴紹同學做好思想工作,所以你也不需要害怕或者有心裡壓力,一切按照你自己的想法來就行了。」
「我不需要。」
「什麼?」
「我不需要換座位。」古川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俯視著坐在辦公椅上面的班主任,然後他淡淡的否定掉了她的決定:「我覺得嚴紹很好,他也沒有欺負我,所以我不需要換座位。」
班主任嘆了一口氣。
古川聽到那一聲嘆氣的時候,他的眉頭一動,察覺到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了。他目光落在班主任的身上,然後開口問道:「老師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傳聞?」
班主任頓了頓,她反問道:「能有什麼傳聞呢?」
古川並不打算給這位思想有些固執的班主任解釋什麼了,他說道:「不管是什麼,我認為您身為老師應該相信自己的學生,不要偏聽偏信。」
「老師沒有……」
「那是誰跟您說我被欺負了?」古川從一旁的辦公桌上抽出了一張潔白的紙巾,他用柔軟的紙巾當著班主任的面輕描淡寫的將手腕上零星的血漬擦拭乾淨了。「我很感謝老師您對我的關心和關注,但是請不要因此而將莫須有的事情強加在無辜者身上。」
「……」
古川從辦公室出來後就回到了教室,他旁邊的座位已經空了,嚴紹又不知所蹤了。古川本想找何亦陽,可是他剛準備邁開腳步,就感覺到自己肩膀被人點了一點。他扭頭看過去,就見英語老師對他笑了一下,用嘴型示意他現在上課了。
於是古川只能先回到座位上,有什麼事情都等下課了再說。只是等到下課鈴一響,那邊何亦陽就先一步離開了座位,他出去外面找人依舊沒有找到。古川對於自己這樣被動的局面相當的不滿意,感覺平靜的心湖也因此而不滿了。
古川注意到走廊上的人都陸陸續續的進了教室,也就猜測這應該是上課鈴聲響了。於是他也順應著人流回到了教室,只是他剛走進教室就看到嚴紹回來了,正大大咧咧的坐在他自己的座位上。古川不知道怎麼的心中突然鬆了一口氣,他回到了座位上,餘光不經意的略過嚴紹後,突然頓住了。
只見嚴紹的腰板靠在椅背上,一副懶洋洋的大佬模樣。他的桌面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了幾張小紙條,而他的雙手正漫不經心的展開這一張張的紙條。當古川看到那些紙條的時候,他心中突然怔了一下,覺得這東西很眼熟。
今天早上的時候,他就收到了這麼一張紙條。而現在那張紙條已經被他撕碎,然後扔進垃圾桶裡面了。所以嚴紹桌面上放著的紙條肯定不是他今天早上收到的那一張,但是……看著如此熟悉的模樣,古川直覺裡面的內容應該和早上的沒什麼區別。
幾乎是下意識的,古川就伸手抓住了嚴紹的手腕,說道:「別看。」
嚴紹僵了一下,他開啟紙條的動作也跟著停住了。他有些僵硬的轉頭看向古川,臉色不太自然的說道:「你幹嘛啊?」
古川直接將紙條沒收了,然後說道:「這是我的東西。」
嚴紹眯了眯眼,他手上的紙條還沒被古川收走。他將紙條握在手心裡,說道:「這是在我抽屜裡翻出來的東西。」
古川坦然的說道:「是我放錯地方了。」
嚴紹很自然的就相信了古川,只是當他注意到古川眉宇間的情緒的時候,他將紙條上繳的動作頓住了。他眯眼仔細的看著古川的表情,然後他抽回了手,他搖頭說道:「不對。」
古川沒接到紙條,他空了手疑惑的反問:「什麼?」
嚴紹將紙條捏在手心裡,他趁古川愣神的時候直接將被揉成團了的紙條展開,然後一行醒目的黑子落入他的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