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偷兒神sè一變,正sè道:“早年我剛拜入我師父門下的時候,我師父曾問過我,‘我在江湖上毫無名聲可言,你可還確定要拜入我的門下?’當時的我還小,哪裡知道那麼多?隨口就答道‘我只願學到本事,不在乎有沒有江湖名聲。’後來我師父跟我說了一句到現在我都難忘的話。”
隨風想不到平rì裡嘻嘻鬧鬧的梁偷兒還有這樣的故事,忙追問道:“你師父說了什麼?”
梁偷兒道:“他說‘重要的不是你向誰學,也不是你學的是什麼,而是你有沒有從中獲得只屬於你的道。’便是這樣一句話,到現在每次想起來都有不同的感觸。能不能拜入花前輩門下不重要,學不學得到他的迴天功也不重要,對現在的你來說,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接下來的路到底該怎麼走。”
隨風聽完,久久怔住,一直以來他都以昌明所說拜入花久龔門下為目標。後來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析天訣,實力是增強了,他卻反而因此而擔心花久龔會不會因此而不收他。似乎對於他來說,拜入花久龔門下成了一切的保障,他所能想到的未來似乎也只延續到此。他設想了許多次,可是每一次都只是想到拜入花久龔門下之後會如此,從未想過,以後他究竟想要如何成長,究竟想成為怎樣的人。
梁偷兒見他一片迷茫與沉思的樣子,不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一個月以內,不論怎麼樣,如果你有困難都可以到嵩山來找我。”剛說完,整個船突然輕微的一晃。
梁偷兒抬頭透過石英船艙看了看外面,自語道:“已經靠岸了麼。”
隨風這才驚醒過來,看著梁偷兒道:“你現在就要走了麼?”
梁偷兒點點頭,默默地站起身來。隨風也跟在他身後一起出了房間。一出艙,才發現原來慕容玄風和清風兩兄弟已等在甲板上多時了。
看到兩人出來,慕容玄風道:“梁兄此去多多保重。”
慕容清風也道:“梁大哥若是遇到了惡人挑事儘管提我慕容世家,想來一般的江湖中人定會賣幾分薄面的。”哪有人如此誇自己的家族的,剛說完,慕容玄風就輕咳了一聲。
梁偷兒知道他年紀還小,xìng格直爽不太會說話,自然不會在意,哈哈一笑道:“清風說的實是有趣,幾位也多多保重。今rì一別,rì後也不知何時再見了。”
慕容玄風拱手道:“rì後梁兄若是來到之江,定要來錢塘一敘。早聞梁兄神手遍天下之名,此次時間匆忙都未得見實是可惜。”…;
梁偷兒哈哈笑道,連連應聲。轉過頭,看著隨風,道:“接下來的路要你自己走了,好好保重。下次見到你時一定要比現在更厲害,好了,各位,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在下告辭。”說完,輕輕一躍,跳下了水龍吟,身影又是匆匆幾個閃爍,徹底地沒入了黑暗之中。
“接下來的路要你自己走了”他與王昌明分別的時候便聽過一遍,沒想到時隔不足一月,又聽了一遍。只是這前後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一些。梁偷兒的背影早已不可見了,可是隨風還是駐足於甲板上放眼遠眺。這海州自古便是一大港灣,碼頭上停著各sè的往來的船隻。每隻船的艙裡閃著些許漁火光芒,雖然只有星然一點,但遠觀過去,星羅棋佈,匯成漫天星河般的璀璨。
“你在看什麼呢?他早已走了。”慕容清風突然站在的身旁和他一起看著碼頭上各sè的船隻,輕聲道。
隨風淡淡答道:“只是在艙裡待得悶了,出來透口氣罷了。”
慕容清風呵呵一笑道:“隨少俠如此天資卓絕,還每rì閉門不出苦修武學,清風自嘆不如。”
隨風嘆道:“清風,我與你一樣自幼生長於顯赫世家,自然能理解你的經歷和感受。可是你是不能理解我的經歷的,若是你也到了我這般的地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