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老鴇留下這個孩子,不但自己出錢養他,後來還供他念書。
姑娘們對楊滿讚不絕口,“小滿兒可聰明瞭,要不是大清沒了,他說不定能考個狀元回來……”
“可不是,那秋雁可就是狀元夫人了。”
“那我也能沾光了,我是小滿兒的乾姐姐。”
“乾姐姐還是乾孃?你也不怕秋雁撕了你的皮……”
幾句話下來,女人們便開始嬉笑打鬧,但喬正僧還是聽出來了,這個年輕人頗受歡迎。在這樣的煙花之地,姑娘們笑臉相迎都是衝著錢,他們見多了男人,骨子裡是很尖刻的。
楊滿這個名字,喬正僧記下了。
第2章
早些年喬正僧做進口生意,在上海開洋行代理外國人的買賣,賺足了錢後,北上天津開始投錢辦實業。他辦實業不是出於愛國心,無非是看著洋人賺大頭心有不甘。但他馬上發現,在眼下的中國辦實業太難了,難於上青天。
這不算個美好的時代,喬正僧曾經以為是。他不再嘲笑父輩們削尖腦袋往官場裡鑽的行徑了。你可以不走仕途,但掀開天花板一看,還是那條孤徑。要麼黑要麼白,單純當個商人的話,只能止步於此了。
喬正僧不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他迅速以商會名義結交權貴,收買當地流氓培養自己勢力。
北邊一直很亂,這種亂是無序的。國會開了停停了開,真的就跟搭臺唱戲似的。喬正僧看著覺得好笑,一邊又很無奈,在這種局面下,他沒法站隊也無從下手。
商人就是要投機。喬正僧在南京活動了一番,順便帶走了楊滿。他在天津開舞廳收集情報,需要人來幫他培養高階妓女。
喬正僧覺得楊滿不錯,但帶走他卻破費周折。一開始他找到老鴇商量,老鴇有點為難,因為楊滿不算妓館的人,他的食宿是秋雁負責,嚴格的說,他是秋雁的人。但秋雁啊,老鴇翻了白眼,表情誇張的說,“這小子就是她的命,你說她能把命賣了?”
預料之中的碰了釘子,喬正僧也就放下了。但他後來一直物色不到人,簡直是曾經滄海了,不是太輕浮就是太愚笨。楊滿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於是喬正僧第二次去了那個妓院。
黃昏,歡場還沒真正熱鬧起來。進去後,樓裡空空的,很多姑娘還沒出來接客。喬正僧等得無聊,到後院子裡隨便走走,看到不遠處的石井旁有人在梳洗。一名女子將頭埋在木盆裡,旁邊的人舀水幫她沖洗頭髮。那個站著幫忙的人喬正僧覺得眼熟,換了個角度望過去,果然是楊滿。
這次楊滿穿了件淺色長衫,將前襟系在腰間,袖子也捲了起來。他乾的相當細心,水流不急不緩,沖洗完了又抓了條毛巾幫忙吸乾。女子抬起頭來看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硬拉他坐下來。她緊挨著他,抬手給他擦汗。
夕陽耗盡了餘暉,夜色濃了,但樓上的燈亮起來,卻還是能照到這邊。女人頭髮溼漉漉的尚在滴水,眼神亦在流淌。她的手在對方臉上滑落,轉眼伸進後領子裡。前面想必在解釦子,後面的衣服一寸寸下滑,露出了半個背。
不得不說,楊滿的背很漂亮,特別是脖子和肩膀的曲線,有著玲瓏的骨感卻不顯瘦。特別是他向後微仰的時候,因為此時,那個女子已經差不多半騎在他身上。喬正僧從未見過女人有如此洶湧的情慾,他看到她撲在他身上貪婪的親吻,那差不多是撕咬了。
石凳子上的楊滿雙手向後,強撐著身體,直到對方一隻手伸進他褲子才出言制止。“別在這裡。”
女子抬眼看他,氣喘吁吁的說,“那我們回屋?”
楊滿為難,“馬上來客人了。”
女子摟著楊滿不肯放,手在他的腰側揉捏,口氣依然迫切,“你快點不就行了。”
楊滿依了,站起來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