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的話,想著耶律賢對她的寵愛,休哥心裡泛起了一絲酸意。
“我帶你去。”他脫口而出,說出了這話他就後悔。他不該這麼做的,可是那一絲酸意,使得自己說出了這麼荒唐的話,他想要看著她,他想她陪在他的身邊,就好像那時他在漢境找到她,千里迢迢送她回上京時一樣。
他後悔了,可是沒有用,他已經說出了這句話,看著她喜笑顏開的臉,休哥心裡一陣難受。總之,我是不會讓你進戰場的,我也不許你有危險。
騎著紅馬的小萱,跟在休哥身邊,與五院兵馬一起,向南京奔去。
遠在南京代父守城的韓德讓,看著圍城的宋軍,心裡一陣驚慌。他一邊下令死守,一邊等著救援。他並不想做什麼英雄,或是幹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他的想法很簡單,他不願城在他的手裡失掉,他不願被遠在上京的皇后小看。他不是為大遼在守這城,而是為她在守城。
宋軍雖然兵多將廣,卻也不是沒有怨言。先前圍攻晉陽數月,雖然最後招降了漢主、漢臣,可是士兵們經過數月的圍困,都身心疲乏,原本都等著論功行賞,卻不料身子骨還沒有休息過來,就被拉到這打南京的戰場上。不少將士都心懷不滿,再加上隊伍啟程時,趙光義還帶了大批的宮嬪隨軍一起出發,更是讓不少將士咋舌。
女人多了,事情就多,帶著這些眾多的宮嬪一起上路,有許多隊伍因拖延,不能按時到達指定的地點。趙光義為此震怒,竟要殺了那些沒有按時到達目的地的帶軍將領。好在有趙延溥勸說他,這是來打契丹人的,還沒有滅敵先殺自己將士,恐怕會亂了軍心,他聽了勸說後,才收回成命。
一路上,打敗遼將耶律奚底、蕭討古,趙光義更覺得這一路打過來,很是輕鬆,收降將、收降城,就像探囊取物般容易,他心裡琢磨著,此戰必捷。
就在趙光義滿心歡喜,勝券在握時,一位遼國將領給了他此戰的第一個打擊,這位遼將就是耶律斜軫。
斜軫見宋軍來勢兇猛,便命令手下士兵,換上先前敗陣的耶律奚底部的旗幟,佯裝是敗軍之部。趙光義中計,見旗幟是先前戰敗的耶律奚底的旗幟,便放鬆了警惕,命人追擊殘兵敗將。斜軫就趁此時,安排了一路精兵,自宋軍後背抄襲,打了趙光義一個措手不及。趙光義感覺不妙,忙下令停止追擊,整兵紮寨。
這些微的勝利,使得斜軫有機可乘,他趁勢佔了清沙河以北,等待援救的大軍早日趕來。
這一次交鋒的失誤,趙光義並不當回事,他的主要目標是南京。在他的眼中,只要南京城拿下了,你們來再多的人馬,也是白費力氣,早晚都得撤退。於是,南京城下,他玩起了他最拿手的絕活,不分場合的排兵佈陣。他命令大軍將南京城圍住,玩起了陣法。一開始,在他的指揮下,士兵們向南京城日夜發起猛攻,南京城四面箭如疾雨,不斷的射進城中,險象環生。
韓德讓鐵定了心,為了護住城,日夜待在最前線,親自指揮軍情。好在南京城異常堅固,宋軍雖然攻勢兇猛,城卻不是說攻就能攻下來的。
自以為將南京城收入囊中,只是朝夕間的事情的趙光義,在耶律斜軫對他打擊之後,又一人讓他皺起了眉頭。
趙光義的陣法,要求士兵一切聽指揮,沒有命令,任何人不許擅動,這個陣法,給了奉命前來援助南京的遼將耶律學古,一個可乘之機。
耶律學古自幼聰穎好學,很有智謀,受命趕來的他暗地裡觀察著南京城外宋軍的一舉一動。夜裡,在暮色的掩護下,學古帶兵從南京城外一洞隙處衝出,由於他來的突然,讓排兵佈陣的宋軍防不勝防。加上沒有命令,這些士兵不敢妄加攔截,怕壞了陣法,惹來殺身之禍。只能眼看著耶律學古帶兵從自己身邊經過,衝破了包圍圈,進了南京城。南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