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脫鞋的聲音,酒店的羊毛地毯真的很舒服——
鍾舜倒完水,往門口望去,看見了全身幾乎溼透了的樸英秀。看了一眼,他又低下頭去,擺弄著手裡裝滿熱水的杯,問道:
“下這麼大雨——幹嘛去了?”
樸英秀聽了,手裡的動作一頓,繼而恢復了自然,說道:
“去見一個老朋友——”
老朋友麼,鍾舜的嘴角翹了一下,什麼也沒說。
“哥呢?一下午都在酒店麼——”
鍾舜轉過身,去浴室給樸英秀取浴巾。
“嗯——”一聲鼻音,算是肯定了樸英秀的說法。
樸英秀什麼都沒說,接過浴巾,擦著溼漉漉的頭髮,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對了,哥,你知道麼,寶英姐要來了,今天下午我接到了她的電話,說是明天下午要來參加活動,吵著讓你去接她——”
鍾舜抬眼,問道:
“她怎麼沒聯絡我?”
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樸英秀說道:“說是給你打電話,你一直沒有接,為這個和我抱怨了好久——”
鍾舜想起來,下午確實有幾個電話,自己沒有看,也沒有理。
樸英秀這時卻又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跑到鍾舜面前,兩個將近一米九的人幾乎僅僅貼在了一起。
英秀問道:
“哥,你剛剛——不會懷疑我和寶英姐有什麼吧——”
說完,壞笑了起來。
鍾舜無奈的笑了一下,作勢伸出拳頭就要打他,有些大聲地吼道:
“喂——說什麼呢——你還只是小孩——”
樸英秀笑著跳開,之後,卻換上了比較嚴肅的表情,問道:
“哥,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和哥愛上了同一個人,哥會把她讓給我麼?”
說完,便像小狗一樣湊上前,用額頭蹭起了鍾舜的肩膀。
鍾舜嗓裡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半晌,艱難地吐出了一個字:
“會——”
說完,用手寵愛地摸著樸英秀的頭。
因為哥欠你多了,你想要什麼,哥都給你。
樸英秀拿下鐘舜的手,握著他的手,有些撒嬌地說:
“我就知道,哥對我最好了——我去洗澡啦——”
說完,歡快地跑開了,留下鍾舜一個人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
幾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從來都是工作狂的樓佳凜,今天上班竟然整整遲到了兩個小時。
昨晚被樸英秀送回了家,洗了個澡,卻無法睡去。
樸英秀本來說要留下陪伴自己,但是看到那個孩同當年鍾舜一樣的習慣和舉手投足,樓佳凜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漸漸沉淪。
因此,自己讓樸英秀先回去。
整個晚上都輾轉反側,無比難受,想要喝水,卻想到冰箱裡只有酒,因此,樓佳凜只能像一隻蝦米一樣蜷縮在床上。
好難受,整個人似乎要被一個巨大的漩渦吞噬掉。
早晨,開啟門,樓佳凜頂著幾乎慘白的一張臉,出門便嚇了司機一跳。
“樓——樓總,您沒事吧,臉色不好,要不要送您去醫院?”
。。。
 ;。。。 ; ; 樓佳凜依舊無動於衷。快要下雨的天氣顯得有些悶熱。她側了側頭,終究搖了搖頭,說道:
“不用管我,我再坐一會就好。”
侍者有些手足無措,想要繼續說道:
“可是——”
樓佳凜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白費功夫。
“去吧——讓我一個人安靜一下。如果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