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孩子,如月仍不得不哀聲乞求,過去兩個人間卿卿我我,現在要低聲下氣地相求,如月的心中不免有種屈辱之感。
為了孩子能夠存活下來,如月拋棄了自尊,不停地苦苦哀求。此刻,叫如月用自己的生命換取孩子的平安。如月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周志海陰鬱的目光停留在如月哭紅的眼睛上,內心裡正在救與不救中搖擺不定。
雷振遠看出周志海在猶豫不決,誤以為周志海在提高診費,他知道周神醫的診費向來高得嚇人。雷振遠慷慨地說:“周公子,只要你救活我的孩子,診費要多少都可以。”
雷振遠的慷慨,在周志海聽來卻是在炫耀財富。
周志海高貴的自尊心頓時受到了傷害,周志海要這名震江湖的雷老虎知道,並不是有了銀子,就能一切稱心如意。
“雷老爺,並非我周某人索要診費,而是這孩子中毒太深,我周某人回天乏術呀。”周志海的聲音,帶著一絲的惋惜,似在嘆息這嬰兒的過早夭折。
什麼?!如月和雷振遠同時瞪眼望周志海,身體僵化,血液停止了流動。
如月驚恐萬狀地直直地盯住周志海英俊的臉龐,希望是剛才自己聽錯了:“周公子,你說我的孩子已經沒有辦法醫治了?”
目不轉睛地盯視昔日的情人,如月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專注地等待,等待這位有名的神醫宣佈自己孩子的命運:生!或是死!
迎接如月的目光,讀出裡面蘊含的滄桑,周志海的心在嘆息,要是有自己的保護,她一定會過得快快樂樂,一如過去。周志海內心徘徊不定:救?不救?
如月的身邊射出兩束陰冷的光,雷振遠在暗中研究這個神醫:不能救?不想救?
從周志海的神色,雷振遠推測出周志海極有可能是不想救,殺意陡起。雷振遠自我反省。確認跟周神醫沒有過節,而這周神醫眼看自己的孩子病勢危急,不給救治,分明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放眼江湖中,有誰敢跟他雷老虎過不去?!
察覺到身邊的殺氣,周志海逆反之心頓起,狂傲不羈地睨如月:“謝夫人,你的孩子已經病入膏肓,我周某人回天乏術。”
回天乏術?
如月聽明白周志海的話,胸口驟然間一陣的劇痛,眼前一黑,周志海英俊的臉龐漸漸地變模糊,心中下意識地想到,不要摔壞了孩子,在慢慢栽倒的同時雙手緊緊摟抱孩子。
周志海馬上變了臉色,急忙呼喚:“雪兒,雪兒。”伸手要攙扶如月,不讓她栽倒地上。
雷振遠反應更快,一手在如月的後背攬緊,一手伸到如月胸前保護孩子,讓一大一小兩個人都安全地緊靠在他的胸前,同時向身後跟隨的人喝道:“快來接過小少爺。”
晴兒跑上來,試了幾次。都沒有能夠從如月的手中抱過嬰兒。
人都已經暈厥過去了,仍放不下孩子。在場的人無不驚奇、心酸。
雷振遠小心翼翼地抱起一大一小兩個人,輕輕地放到一把椅子上,俯視懷中暈厥不醒的夫人和奄奄一息的小兒子,悲痛不已,輕輕地搖晃,呼喚著:“夫人,夫人。”
周志海心慌,他故意說嬰兒不能救治了,只是要捉弄雷老虎,哪裡想到昔日的情人更加的傷心。以至暈厥不醒。周志海趕上來,注視這張美麗而憔悴的臉,怦然心動,不由得回想起過去的柔情似水,為剛才自己的舉動後悔莫及。周志海懾心定神,掏出銀針紮在如月的人中穴上。
如月幽然醒來,一眼看到周志海英俊的臉龐,他正在關切地注視自己。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如月無助地說,想到懷中的孩子就要永遠地離開自己,如月的心中絞痛,將臉埋進孩子的小身子上,酸楚的淚水汩汩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