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出口,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如月和雷振遠。
下人們是個個低頭,不敢觀看。
如月遙望遠處,故作沒有看到盧夫人的目光。叫如月充當好人,是不可能的,如月本人還想上去狠狠地來幾下,讓仇大公子永遠記住,不要亂拿府上的東西。
“算了,不要再打孩子了。”雷振遠低沉地扔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手上仍拿著那塊碎片。
像是接到了聖旨,仇洪良高高舉起的手落下時,由用力地打變成了輕輕地給仇大公子拉褲子。仇大公子撲到盧夫人的懷中,大聲地啕哭。盧夫人緊抱住大兒子,不時抹眼淚。
呃,剛剛讓別人損失了近萬兩銀子,怎麼委屈得像是受害者。
“唉,一個價值近萬兩銀子的花瓶,就這樣沒了。可惜呀,可惜。老爺昨天還說,要把這對花瓶作為傳家寶,傳給後代呢,才兩天就沒了。”如月眼望地下的碎片,痛惜地自言自語,聲音不高,可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夠聽清楚。
“母親,那個花瓶我還沒有看過呢。真可惜,就這樣沒有了。”雷磊軒惋惜地看地上碎片。雷磊軒知道幾天前父親剛剛帶回來一對珍貴的花瓶。可是擺放在父母的房間裡,從常樂鎮回來後,雷磊軒就不好意思走進父母的房間。在謝府父親摟抱母親的鏡頭,讓雷磊軒難以忘懷。
仇洪良放開大兒子才打算要走開,聽到如月和雷磊軒的對話,不好意思就這樣走掉,訕訕地來到如月跟前,困窘地搓著雙手:“夫人,大少爺,真對不起,都怪這個小畜牲不懂事,摔壞了夫人心愛的花瓶。我以後一定要多管教這個小畜牲,不讓他再次犯錯。”
如月淡淡地看仇洪良,語調也是淡淡的:“仇老爺,他現在不懂事,我還能夠體諒,要是長大了他還這樣不懂事,總把府上的東西當作他的,我就不能忍受了。像今天這件事,價值近萬兩的花瓶轉眼就沒有了,叫人實在難以接受,雷府就是再富有,也不能這樣糟蹋東西。這樣的事。最好不要有下次。”
仇洪良的臉不停地抽搐,盧夫人的臉是白一陣紅一陣。唉,最好找條地縫鑽進去,或者變成空氣憑空消失了,免得站在這裡丟人現眼。
“是,夫人放心,我一定會教訓這個小畜牲,讓他不敢再犯錯了。”仇洪良忐忑不安,向如月一再保證。
咳,女人就是女人,死揪住不放。不像雷老虎心胸開闊。
“那最好。”如月的話還是淡淡的。
這下子,仇洪良是真的火了,狠狠地揪住大兒子的耳朵,往沁芳院拖去。
盧夫人深深地看如月,正遇上如月冷漠地看向她,四束目光在半空中相碰撞,閃出火星。盧夫人趕仇洪良和仇大公子去了。
如月站在原地,看丫頭們收拾地上的碎片。雷磊軒走來,挽住如月的胳膊。
“母親,大表弟摔壞了你心愛的花瓶,就這樣算了?”雷磊軒不甘心,他犯錯誤時總是被父親狠狠地打,下人犯錯誤就會被處以家法,大表弟故意摔壞了珍貴的花瓶,打幾個巴掌就算了?真不公平!
“磊軒,只能這樣算了,沒辦法。”如月輕嘆。回想仇大公子的囂張,仇洪良和盧夫人對仇大公子的縱容,讓如月憤懣:你們等著,我會讓你們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的。
“母親,為什麼不對大表弟動家法?”
“磊軒,他不是下人,不好對他用家法。”
“母親,為什麼不狠狠地揍他一頓?”
“磊軒,我是一個大人,他是一個小孩子,我不好打他。”
雷磊軒漲紅了臉,握緊拳頭掉頭就走:“母親,讓我去收拾他。”
如月伸手拉住雷磊軒,饒有興趣地看這個暴怒的小男孩,一個念頭閃現在腦海中。
“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