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臉色,他並沒有迎來勝利者的驕傲與喜悅。
她瞪了他一眼,卻不說話,只是貝齒緊咬著下唇。
“哭過?”他瞥了一眼她紅腫的雙眼,揚著眉問道。蒼白麵色的映襯下,眼睛的紅腫甚是明顯。緩緩的,他左手的手指插進她那一頭潮溼的秀髮中,而右手的中指和無名指,則輕輕撫摸著她紅腫的眸子。
溫柔的動作,但是卻讓她覺得冰冷,“天無夜,你究竟想要怎樣對我?”宋依顏受不了地朝著天無夜吼道。他可以陰晴不定,他可以喜怒無常,他可以如現在這般溫柔地對待,亦可以像剛才那樣狠狠地把她拋進池子裡。因為他是天君,所以他做什麼都可以,但是她不一樣,她無法跟上他的節奏,無法去適應他的做法。
他像是難得縱容她的脾氣,手指仍是溫柔地撫著她的眉眼,“怎麼不問我希望你如何?”淺淺的笑掛在他的唇角邊,“在天君府中,你只需要乖乖地聽我的話即可。”她的倔強,是他想要征服的東西,但是除了這個之外,現在……似乎又多了些什麼……
聽他的話嗎?如同沒有自己思想的傀儡。或者真的如紫月所說,和反抗比起來,有時候接受會更幸福。這真是她想要的幸福嗎?還是強加在她身上的幸福?“天無夜,我不是你的囚犯。”她的眼中,染著一抹鮮紅。
“我從來沒把你當過囚犯呢。”他不以為意地笑著,烏黑的髮絲隨著頭的微微擺動而輕輕揚起,“在天君府裡,你大可隨意走動。”
“那麼天君府外呢?”她冷哼一聲,像是在嘲諷他說出口的話。
“只要我允許的話,自然亦可。”他那悠閒自若的表情,讓人完全無法去聯想他之前的冷漠。
“總有一天,我會逃出這裡。”她恨恨道,逃離天君府,亦是逃離他的身邊。她和他,就彷彿是水和火般,永遠都無法做到交融,
“哦?”他微一揚眉,眸光之中閃過一絲驚訝,“不在乎你朋友的性命嗎?”在他看來,對於這些,她該是在乎的。越是強裝堅強的人,便越是有想要保護的東西。
“我……”他的話像是提醒了她,她的齒緊咬著唇瓣,她怎麼會忘了呢,大同小虎子他們的性命,還握在他的手中,只要他一個惱怒,隨時可以要了他們的性命,“我……我可以帶著他們一起走。”她口硬地道。只是心中明白,這樣的可能性幾近於零。
“呵!”他別開頭,抖動的身子像是在嘲笑著她的天真。然後下一刻,他把她抱起,讓她坐在了八仙桌上。
她怔怔的,一時之間,不明白他的意思,“天無夜,你究竟打算玩什麼把戲?要懲罰我的反抗嗎?還是要嘲笑我的不自量力?”居高臨下的,她望著他道。這是第一次,她的視線高過於他,俯視著看著那張精緻絕美的容顏。
他不語,只是從一旁的抽屜之中取出一個金色的錦盒。開啟錦盒,一串紅色的瑪瑙玉石印入了她的眼簾。
瑪瑙的潤澤,紅的豔麗,而在豔紅的色澤中,又透著白玉的光芒。
即使宋依顏並沒有什麼機會見過上等的玉石,卻也知道天無夜手中所拿的,絕對是極品。
“這是什麼?”她舔了舔唇問道。
“血玉,今年的貢品之一。”他說著,同時手指按著玉石之上的小扣,幾下撥弄,一串玉石赫然斷開一截。
“你、你做什麼!”她語無倫次地叫著,因為眼前的他已半蹲下身子,把她的紗裙輕輕撩起。
“只是想把血玉送你而已。”說話間,他已把血玉扣在了她的腳踝上。
“天無夜,我不要你的東西!”她掙扎著想要跳下桌子,卻被他的手壓著身子,以至於根本無法如她所願的行動。
腳的抖動,使得腳踝上的血玉亦隨之抖動,玉石之間的碰撞,發出著悅耳的脆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