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時候稱職務,天天老師老師的,遲早被你害死。
咱們區府辦真的有內鬼,還是我親手調進去的,你們都不用動手。
我讓國安的同志幫忙。”
高育良有些心煩意亂,一是金祁二人不聽他的話,私下裡找了外人幹這件事,雖然事情沒有失控。
二是這個內鬼居然真的存在,還正是高育良分管市委政研室之後,從裡面惜才調出來的副科級幹事。
當時覺得他的文字水平頗高,也不是那個離譜政策的直接負責人,於是就給他安排了比較好的去處,來了江北新區區府辦,還給了他一個科室主任兼著,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是個恨國黨。
按照這個鏡鑑週刊的資料上,這小子一直在各種刊物上發國內這裡那裡不好的文章,還是個小有名氣的恨國黨。
這次他被調到區府辦之後,可能是心裡怨氣更深了,就拿了幾百塊港幣的稿費,比他平時的要價低多了,但是寫得內容卻用心多了。
金祁二人對視一眼,也只能無奈地走出了投資公司的辦公室。
“唉,怎麼說呢,這個議員先生,能力居然這麼大,做事的風格乾淨利落,一點不拖泥帶水。
其實還算好了,沒人受傷,沒鬧出人命,也沒鬧出什麼風波。”
祁同偉咧嘴一笑。
“他跟我說,他那些手下,去打砸這個鏡鑑週刊出版社的時候,先給他們大門上噴了欠債還錢的油漆,為了防止他們追出來抓到人,還拿膠水堵了鎖眼,事情辦完就給他們關在裡面。
那些底稿被邊砸,邊搜出來,堆在地上就燒掉了,還隨身帶著滅火器,燒完就滅火。
動手的時候喊的口號就一個,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無論誰過來,都是這句話,事後還有一名小弟煞有介事得給他們出版社社長家裡,丟了一萬塊錢,偽造了借款的證據。
警察找到他們,那名小弟主動自首,就說對方不還錢,那一萬塊錢利滾利了,現在裡面東西都砸了,利息抵消了,本金還回來。
專業,實在是專業。”
金新凱這輩子是高幹子弟,從來做事都是文明的,接觸的也都是高階別的人士,唯一一次疏忽就是當時在安監總局的時候去林城調查煤礦塌陷區,半路上一個人回來被兩個小混混紮了一刀,由此認識了祁同偉。
他哪見識過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啊,跟看電影一樣,嘖嘖稱奇。
“這小混混做事,還看上兵法了,圍點打援,阻擊圍殲,快進快出,還渾水摸魚。”
祁同偉見過不少這種事情,不過沒有像這群人這麼專業,國內的小混混也有聰明的。
“我做分局局長的時候,那邊商夏橋的小混混,其實都挺聰明的。
他們有時候辦事的時候,也會用什麼借貸糾紛,經濟糾紛做幌子,達成自己的目的,上級當時不是有要求嘛,說經濟糾紛不是咱們公安管。
結果那些壞人,就會利用上這點了,在過去,派出所也沒辦法,不過我上來以後。
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查明瞭事情是有違法的,不管是不是經濟糾紛,先按口袋罪尋釁滋事套他們,然後就是審訊,一堆小混混肯定有頂不住的。
講出了實情,就按傷害罪啊,非法拘禁啊,這些起訴,基層最怕的就是上頭指手畫腳。
其實派出所的幹警們,他們最清楚轄區裡這些事是什麼底子了,上面要求他們不要管經濟糾紛,他們只能不管,這就給了那些違法份子可乘之機。
和咱們上回的失誤是一樣的,咱們不是讓涉企執法各局少去高新區嗎?
但是又沒有給他們監管的細則,只是粗暴得要求他們不要去,他們不知道怎麼做才好,於是只能用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