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加眼睛裡流出擔憂之色。
“不能!這是你應盡的法律責任。”馬克的雙眼像鷹一樣閃光。
“好,我就告訴你們。但局長你要答應我,可不能把我賣了。”
“放心,我們有責任和義務為知情者保密。說吧!”
“是他,是……”他欲言又止,像抽筋一樣跳起來,“哎呀”大叫一聲,“不!我不能說。”
“你不能不說!”克蘿蒂喝道。“知情不舉,罪加一等。”
“不會的,不會的。沒有證據,你們憑什麼收拾我?”道格律加恢復了鎮定,挪挪椅子,穩穩地坐下來,口氣有些像無賴。“不瞞你們說,說了我就得死。不說呢,我還可以活,活的旺旺的。我的遺傳基因可是優等的,能活一百五十歲。”
“那我要恭喜你長命百歲囉。”克蘿蒂諷刺道。“良莠不辯,漠視法律的人,活那麼久可真不好熬。”
“你,這……”道格律加本想罵她,轉念一想,還是沉著斯文一些穩妥,改口道:“反正,反正不是假報道,是原版報道。我們做的好像沒有錯。”
“一推六二五,乾淨的很啦。”克蘿蒂氣憤的說。“也不想一想,報紙是你的報紙,車間也是你的車間,報道鐵鐵的已是假貨色,你能脫得了干係嗎?明明知道,就是不說,真想敬酒不吃吃罰酒?說,快說!”
馬克厭惡地揮下手,譏諷地說:“社長先生,說不說都是你的權利。希望你不要後悔就是。你請自便吧。”
道格律加略微遲疑一下,起身向兩位警官各行了一個躬身禮,昂首闊步地走了。
馬克看著他走出門外,輕輕搖搖頭,抓起電話,給旁波寧報告。旁波寧還沒聽完,就大發雷霆:“馬克,你大腦基因病變了,還是昨晚被老婆罵慘了,這麼糊塗,啊!道格律加是一條重大線索,不!是目前唯一的線索,你怎麼輕易放過了?我告訴你,趕緊補救,趕緊!醜話說在前頭,補救不好,你就提頭來見。”啪——他重重地壓了電話。
旁波寧的聲調很高,克蘿蒂一旁聽的清清楚楚,心中未免不平,說:“局長,廳長怎麼了,這麼火氣沖天的,還楷模呢?”
“嗯——”馬克連連擺手,“他要不是楷模才不發火呢,是我們做的不好啊。我們二十多年的老朋友了,諍友,摯友,誰錯了誰就挨訓,平等的很。”苦笑一下,又說:“與你無關,是我失計了,光想著依法辦事,犯了輕信的毛病。他罵的好啊,我的確基因疲軟了。”
克蘿蒂笑道:“局長,挨克了還有心情笑,我還是頭一回見到,你也是我的楷模啊。我把道格律加追回來?”
“我們一起追。”馬克脫掉警服,換上灰色西裝,一邊穿,一邊往外走。克蘿蒂本來就穿著便衣,快步跑到停車場,將她的天藍色越野汽車開到馬克跟前,說:“局長大人,本人收入微薄,買不起風力的,只能享受汽油的,你就委屈一下吧,爭取時間嘍。”
馬克苦笑道:“大局長的私家車也不比你高階喲,委屈慣啦。這叫同甘共苦。”想了想,又說:“車嘛,代步工具,何必要那麼好?又不是大官大富豪,要啥趕時髦、領導新潮流?再說嘍,公家配的也是風力的,飈羅牌,開起來風馳電掣,能保證正常工作,我知足啦。”
克蘿蒂扭頭朝他莞爾一笑,用堅定的語氣說:“局長,這你就不對了。現代社會講究責本位,就是首先盡到保護自己的責任嘛。”故意“轟”了一下油門,接著說:“你聽,老牛叫似的,真沒勁。當小嘍羅的,辦案子經常私車公用啊。”扭過臉來,調皮地笑笑,說:“局長,別多心,這樣說決無私心雜念。我是想啊,啥時候向約克遜借些錢……”
馬克鼻子裡“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這個主意好啊,他是你妹妹露絲的老公公嘛。親幫親,鄰幫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