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地方可去,只有在荒廢的府邸住了下來。
她每天就是坐在院子內發呆,對著自己傻笑,或者不停地刻著那個熟悉的名字;有時她會在擁擠的街頭漫無目的地走著,空洞散亂的目光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搜尋,可是再也找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沒有人知道她平靜的表情下是一顆怎樣瘋狂的心。
一個月後,古城街頭上出現了一個頭發凌亂,滿面汙垢,神經兮兮的女人。她從不與人說話和交流,她完全活在回憶中。陪伴她的只有孤寂的白天和漫漫長夜。
久而久之,附近的人都說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一個痴情的瘋子,住進了以前的公子府。只會喃喃自語;只會在柱子上、牆上刻公子的名字,一遍、一遍又一遍……
樹葉慢慢由綠變黃,然後一片片凋落,直到颳起了北風,無情的北風吹落了樹上的最後一片抖嗦的葉子,將其卷在空中。
北風漫卷著地面,失去依託的落葉在空中失魂落魄地狂舞。
院內的衰草被霜打得橫七豎八、東倒西歪。
荒草、枯藤、老樹、昏鴉、斷腸人,已經完全可以把這個院內的景象描繪。
北風掃落葉。昏黃的太陽,在飛雲中黯然失色,漸漸失去了白天的光華。
漫長的冬夜總是那麼難熬。許寒芳一個人孤零零坐在廊下的臺階上看星星,她的身上裹著好心人施捨給她的破棉衣。衰草叢足以把她憔悴的人影淹沒。
“老大,這裡這裡。”有個鬼鬼祟祟的聲音。接著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閃進門來。
許寒芳木然瞥了三個不速之客一眼,又把空洞的目光轉向那顆最亮的星星。她的眼中是璀璨的星光。
一陣腳步聲後,一個悶悶的聲音說:“這裡怎麼什麼也沒有?”聽語氣像是那個老大。
“就是,這個宅子裡怎麼什麼也沒有?這裡窮的連老鼠都搬家了?”一個尖細的聲音附和。
“就你的餿主意,聽說這宅子荒了很久了,就是有東西也早讓人搬完了?你真是沒腦子!”悶悶的聲音責怪道。
“老大教訓的是!老大教訓的是!”一個聲音賠著罪。
三個人說著話,抬頭看見了許寒芳,猛地被嚇了一跳。待看清楚後,一個人說:“不用怕,是那個瘋子。”
許寒芳漠然瞟了他們三個一眼,把臉又轉到一邊。脖子裡的紫水晶在月光下光芒一閃,閃的院內一亮。
亮光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老大,那個女人身上好像有值錢的東西。剛才我看到亮光把院子都照亮了。”
“嗯,我也看見了。”老大悶悶地說。
“就是!就是!我也看見了。閃的我的眼睛都花了。”尖細的聲音確定地說。
三個人朝許寒芳走過來。
“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為首的老大長的豹子眼,絡腮鬍。
許寒芳下意識的按住了腰間的錦囊,裡面有浩然留給她唯一的玉簪。這是她最珍貴的東西。
尖細的聲音尖叫:“看!她用手捂住了!”人像他的聲音一樣,尖尖的腦袋,細高挑的個子。
“拿過來。”一個臉上有著一塊疤的人逼著她。
許寒芳直愣愣看著三個人,手攥得更緊。
“拿來吧你!”疤瘌臉上來搶奪。
許寒芳本能的胳膊肘一撞,膝蓋一磕,把疤瘌臉踢了個仰面朝天。
“呀!老大這個女的還會兩下子。”尖腦袋跳著腳尖叫。
“上!”老大一聲低喝,二人撲了上去。
就算許寒芳練過,真和兩個男人打起來,又如何能打得過?只是一個回合,就被二人打倒在地。狼狽地跌了個嘴啃泥。
許寒芳趴在地上,用身體護住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