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難忘,便是為教主拼了這條性命也是情願的。”男兒有淚不輕彈,他雙目含淚,連說話也在顫抖,顯是感激到了極點。
這分感激有幾分真幾分假,連他自己也說不清。在洛陽城中,他便接到了向問天親自送來的小盒子。只是他連做夢也沒想到,裡面竟然是教中的鎮教之寶,當年十大長老拼著性命奪回來的葵花寶典。寶典中所載的武功精妙之極,任何學武之人,一見之後決不能不動心,只是需付出的代價也足夠大,“欲練神功,必先自宮”。若是沒有安安,他便不會有這麼多猶疑。可是對他不離不棄的安安,聰明絕頂的安安,單想著這個名字,便覺得好聽得令人心酸。她那樣堅強,離了他也能活得很好。可是放不開手的卻是他,他費盡了力氣手段,硬把她扯離了原來的道路,帶到自己身邊,又怎麼捨得讓她孤零零地一個人面對藏在暗處的那些刀劍,和比刀劍更可怕的人心。
東方不敗決不甘心一輩子屈居人下,可若是連心愛的女子也無法儲存,縱然有金龍寶座又如何?他情願選擇最艱難的那條路,再多風霜,再多荊棘,有一個人牽手同行,也不覺得寂寞辛苦。
其他長老見他如此堅拒,任我行仍將葵花寶典給了他,暗中都豔羨不已,道這小子實在運氣上佳,能得任我行如此信重。除了曲洋閉目坐著不動,其他人眼光都在東方不敗身上打轉,算計如何設法從他手中巧取豪奪過來看上一看。便是任我行最心腹的手下向問天,也在心中嘆了一聲,任我行識人不清,待這東方不敗著實太厚了。
出了這件事,在座的各人都別有一番心思,不冷不熱地說了幾句話,便紛紛告辭而去。左安之卻被任我行出聲叫住:“範長老,你且留下一會兒,我有事相問。”
他要問什麼事,左安之猜也猜得到。她與東方不敗做了許久的戲,他始終沒有完全相信,東方不敗又不肯練葵花寶典,他不猜疑才怪了。將她單獨留下,要不就是試探,要不就是挑撥。只是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動搖她的心了。便是他要殺人放火佔山為王,她也只得跟著做個賊婆子了。
眾人魚貫而出,獨留下左安之和向問天坐著不動。
“範長老,聽說你與東方兄弟有些私怨,不知是為何事?你們同為教中長老,又向來交好,若是不和可不大好啊。”任我行仍如初見時那般和藹可親,他不過比左安之大十來歲,說話便如年高德劭的長者一般。
向問天見左安之低頭不語,便笑道:“這卻是教主有所不知了,東方兄弟和范家姑娘不過是小兒女鬥氣,過些日子就好了,哪裡當得教主親自過問。”
他一陣擠眉弄眼,樣子甚是滑稽,任我行卻心領神會,道:“這的確是我不知道了。東方兄弟相貌英俊,少年有為卻並未娶妻,也算是配得上你。你們二人既然有意,又都無長輩在堂,這樣罷,我親自為你二人主張,讓你們結為夫妻如何?也算是我教中的一樁喜事。”
“教主恕罪,屬下不敢從命。”左安之一下子站起來,直視任我行,“既然教主相問,屬下不敢不實言相告。東方不敗早已娶了一大堆小妾,卻騙我說從未娶過親,我爺爺若在世,也不會讓我嫁給這樣的人。”
江湖兒女不像大戶人家那麼多規矩,不願與人共事一夫的女子確是大有人在,任我行皺眉道:“哦?向兄弟,你看此事如何是好?”
向問天笑道:“範長老,東方兄弟已將他那些小妾盡都殺了,可見他確是對你無二心。”
“我雖是江湖女子,卻幼讀聖賢書,也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今日能如此對他的小妾們,安知他日不會如此對我。東方不敗對我存心利用,諸多作為不足為外人道,但實在令人齒冷。教主,你便是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