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居然還多了一個人,給那邊的副院長高興的不得了,藉著學術交流的機會就帶著幾個得意門生來了京城開講座交流討論。
幾個老頭比斗的心思從年輕的時候就沒停下,如今更是不肯歇著,津市美院的副院長紅光滿面的帶著幾個學生就借了央美的地盤來開講座,這邊也不好意思拒絕,給掛了個熱烈歡迎的橫幅,把小禮堂裝點一下算是賣了個面子,讓這幫人落腳,隻字沒提對方為何如此牛逼的來這開場子。
這邊不說,津市美院來的老頭也不惱,自己在那興高采烈的先做了三十分鐘的開場白,說自己的時候那叫一個謙虛,再說到自己學生的時候,頓時就停止了腰桿牛逼起來,口燦蓮花堪比傳媒大學的專業口炮,舌頭連轉十三個音節都不帶打磕巴的。
津市美院來的除了一個副院長,還有幾個老頭親自帶的研究生,讓他們跟著在臺上幫忙,老頭講話的時候那幾個學生就規矩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挨著幕布儘量不吭聲。
倆學生靠著幕布坐在左邊,一個低著頭被自己家老闆羞地抬不起頭來,另一個仰著頭歪在椅子背上瞌睡的腦袋一點一點的,還真是一個都沒出聲的。
臺下的人烏泱泱坐了一個小禮堂聽講座,上面那位津美的師哥睡的一點都不含蓄美,腦袋一點一點的好幾次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不少人都看的忍不住小聲提醒。
蘇子安坐在前排,自然也看的清楚,連睡覺的那個人是誰都看的清楚,竟然還是他認識的,可不就是李珂嗎!
李珂李公子睡的天昏地暗,等到一陣鼓掌聲響起的時候才跟著坐直了身體,還在那迷迷糊糊的跟著鼓掌呢,臺下的離著他近的同學們跟著發出一陣友善的鬨笑,顯然是覺得這位太逗樂了。
等下了講臺,臺上那位也沒忙著走,揉了一把有點翹起來的頭髮,往前排找了一遍很快就鎖定了蘇子安那邊,衝他露了個笑容,喊了一聲,“嗨,小蘇!這兒呢!”
蘇子安過去就被李珂勾著脖子湊近了嘻嘻哈哈地笑鬧了兩句,兩個人在一起開畫室打拼,又都知道彼此身上的那點秘密,日子久了倒是成了好朋友。
李珂第一次來這邊,難得有個朋友在這,自然摟著蘇子安的脖子在那嘀嘀咕咕的說話,讓他帶自己四處參觀一下,“走走,我們老闆一會又該帶著我們去顯擺了,你們這邊研究生部沒參加比賽呢吧,我們可是全員出動這才比你們多一個名額,哎喲我們家老闆簡直了……快帶我躲躲,剛才在臺上都覺得臊得慌!”
蘇子安對朋友的要求自然不會拒絕,笑著鬧了他一句:“你還會臊得慌?我看你剛才在臺上睡的可自在了,就差個枕頭……”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本就熟悉,說起話來也顯得親密,很快就勾肩搭背的出了禮堂。
禮堂裡的人三三兩兩的散開了,中間靠後的一排邊角處,一個學生站起身手指僵硬的收拾自己桌板上的東西,旁邊的人路過不小心碰翻了他手裡的記事本,說了一聲抱歉就離開了。他也沒有對那個人多看一眼,依舊是陰沉著臉,半垂下眼睛低頭撿起地上的那個本子——本子攤開,後面那幾頁密密麻麻寫滿了人名,仔細辨認可以看出依稀是“蘇”字和“安”字。
杜騫把東西收好,放進自己的揹包裡仔細的拉好拉鍊,他抬頭看了小禮堂的門口,那裡有一點微弱的光,越發顯得這個禮堂裡黑壓壓的陰沉。
他雙唇緊緊閉著,一個字也不說,只是看著那個出口的地方,就在剛才他看到蘇子安和李珂勾肩搭背的離去。
蘇老師拒絕了他不止一次,考試之前是含蓄的拒絕,高考之後再遇到就是明確的拒絕,態度上冷淡疏離,偶爾說上一兩句話也是難得的。
就是這麼一個平日裡不跟他多說一句話的人,上一次跟那個名叫簡宇桓的人在一起,而這次更是